沉默片刻,逄枭才笑了笑:“是么。看来可敦是个开朗之人。”
陆衡想不到逄枭开口是说这个,不免有些恼,“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忧?”凑近逄枭跟前压低声音,“当日阿娜日可汗之死,根本与王妃无关,乌特金汗利用王妃背了那么久的黑锅,现在又带着新可敦来,明摆着不怀好意,你怎么还能如此淡然?你可别忘了,当初王妃会被绑去鞑靼吃了那么多的苦到底是为了谁!”
逄枭脸上笑意彻底消失,冷笑道:“为了谁,也不会是为了你。忠义伯,你如此焦急,不觉得有些多余了吗?”
陆衡素来八风不动,闻言也不由得面色涨红,双目微眯,“王爷此话何意,下官可听不懂。”
“是吗。”
逄枭站起身,负手走到陆衡面前。
他比陆衡高上大半个头,战场上尸山血海里爬过的人,不悦时周身上下的煞气毫不掩饰,眼神就像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利刃,被他盯着的人只会感觉到浑身战粟,那是被凶猛的野兽盯上时的本能反应。
饶是陆衡见过的大场面不计其数,为人也沉稳,不是那般禁不得吓唬的人,此时也觉得背脊上的每一个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是面对逄枭这样出身的,他身为世家嫡子的傲气不允许他露怯,何况他们还是情敌,在情敌面前示弱,那他就彻底输了。
“王爷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的好。随意诋毁同僚,我可以去圣上跟前参你一本。”
逄枭忽然哈哈大笑,那笑声传出很远去,让屋外的陆文如、虎子等人都忍不住回头往屋里看。
陆衡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也顾不得再打什么官腔,“你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