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她听到电话那边的舅妈说:“你舅舅他不听劝,公司的事就是放不下,非要去上班,去年做完搭桥手术,医生说他不能劳累,非要不听,前几天进医院了,还不让我告诉你。明天你不是说要回家吗?他又嚷嚷着明天要回家,今天跟医生闹了情绪,非要出院,最后人家医生软磨硬泡把他留过今晚,哎,我是实在没办法了,趁着他睡着,想着还是告诉你一声。”
“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说!”钟致丞的声音不自觉的严厉起来。
秦苒甚至感觉到周围气场顿时变得低了好几度,钟致丞甚至有了怒火中烧的趋势。
“舅妈,舅舅那个手术根本不是根治的方法,最多就是维持一下心脏功能,用不了几年该发生的结果还会发生,他这样不爱惜自己,别说十一二年,三年都过不去!”
“那,那怎么办?”钟致丞的话让电话那端的女人顿时慌张起来,“阿丞,你赶紧过来看看吧,哎,是我没照顾好他。不过,阿丞,你也不能怪他,他一直拿你当自己的孩子养,就连一直经营的公司也是为你”
“舅妈,”钟致丞皱眉微微叹息,“这事以后再说,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钟致丞烦躁的挂掉电话,他面色不悦,对秦苒说:“去医院。”
“舅舅他”秦苒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信息,不过她不敢肯定。
钟致丞看向窗外,“老毛病了,开快点。”
秦苒点头,然后加速,到达枝大一院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病房关门是九点,他们几乎踏着最后的点进入胸外科。
胸外科的值班大夫正好是钟致丞的老同学,钟致丞先去问了病情才进的病房。
秦苒一直跟在他身后。
舅舅“老陆”住在最贵的病房,单人单间。
钟致丞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女人正守在床边,手里握着一张餐巾纸暗自垂泪。
见有人进来,她慌慌张张随意抹两下,立即换上笑颜。
“阿丞,”她似乎喜出望外,但见到钟致丞身后的秦苒时,她似乎更为惊喜,“这就是小苒啊?”
钟致丞点头,抬步走到病床边,看了看床边缓缓发出滴滴声的心电监护,然后观察床上人的面色以及整体情况。
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秦苒的老师说过,医生看病人看多了,只看外表状况就能估计个大概。
不过此时躺在床上的舅舅,因为睡着,似乎也看不出什么。
舅妈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跟钟致丞一起来的秦苒身上,她走至秦苒身边,和蔼的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这大晚上还折腾你过来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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