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到头来没有因私废公的道理。两人争到最后,还是徐北游没能拗过老爷子,无奈让他去了登基大典。
再往后,便是父子间的一些零星嘱咐和问候。
徐北游最后一次看到韩瑄,是送他登上去往圜丘坛的马车,虽然老人已经病重多日,但精神头却是格外的好,他当时还自欺欺人,觉得是老人的病情随着开春有所好转,可现在再回想起来,其实是回光返照罢了。
徐北游深吸一了口气,背对着椅子上的老人,握拳挡住嘴唇,无声流泪。
哪怕老人已经永远地睡了过去,徐北游也不愿意在老人面前露出半分软弱,以免让老人又为他忧心。
哭也无声,是怕吵到了已经闭上眼睛的老人。
对于徐北游而言,老人的死和公孙仲谋的死不一样。
平心而论,公孙仲谋与徐北游之间的相处,只有短短半年而已,而且公孙仲谋又是死于非命,那时候的徐北游可以将悲伤全部化作对于秋叶的仇恨,以及担负起剑宗的责任。
可老人与徐北游之间,却是从小到大相依为命,整整二十年的朝夕相对。如今的老人寿尽而终,在这个时候,徐北游除了恨自己,又能恨谁?
寿元乃是司命之所属,就算是徐北游自己折损了一甲子的寿命,也没有任何办法,一直到天道降下恩赐,这才得以弥补寿元,所以对于寿尽而终的韩瑄,徐北游这位十八楼大剑仙也是束手无策。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就是了。
另外一边,萧知南顺利地举行完祭天大典,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再次接受百官朝拜之后,萧知南下来圜丘坛,这才从蓝玉口中得知了韩瑄的事情,于是她匆匆赶到小未央宫。
在这儿她见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徐北游。
在萧知南的印象之中,自己的夫君,那个挽狂澜于既倒的男人,永远都是打不垮的样子,不管是怎样的困境,都没见过他有如何颓唐之色。
当年的道门镇魔殿如何?他敢于孤身一人去江南江都。
当年的端木家又如何,他还是孤身赶赴帝都之约。
可是这一次,虽然他在表面上并未流露如何伤心欲绝的悲戚之色,但萧知南可以感觉到,他的内里却很不平静,就像是潮水退去,露出了空荡荡的沙滩,迷茫惘然哀切无奈皆有。
不管徐北游如何位高权重,又如何修为高绝,他终究只是一个刚刚及冠五年的年轻人而已,心境上的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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