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统共没几户人家,一问便知李贵住在哪里。霜儿不敢贸然敲门,只是躲在院子外面的灌木里偷看。等了一会,便见一个农妇装扮的人打开了门,那个农妇用头巾把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竟有些辨不清面貌,但恁是这样的打扮,霜儿还是认出了她来,她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绘秋。
霜儿的心此时已然飞到了天上,她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一下子从灌木里跳出来,泪流满面地站在绘秋面前。
绘秋被突如其来的霜儿吓了一跳,“三,三公主!?”绘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绘秋!”连日来的担心焦虑,疲惫失望,一下子化作泪水源源不断地从霜儿眼中涌出,她知道,长平公主一定在天上看着她,帮着她找到了秀宁。感激,释怀,喜悦,失而复得这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使得霜儿靠在绘秋肩上失声痛哭了起来。绘秋此时也亦泣不成声。两个战败国的女人互相对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哭了半响,霜儿终于停止了哭泣,忙抬头问绘秋“秀宁呢?”绘秋一听到“秀宁”二字,眼泪又不可抑制的迸了出来。
“别哭啊,秀宁呢?”霜儿见绘秋这番伤心,本已升到云端的心又像是被拉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般。
“我本是与秀宁小姐在一起的,押送我们的差役没有把我们送到官婢营去,而是把我们带回自己家里来了。他女人早和别人跑了,他就让我作他的女人,这人是个恶棍,吃喝嫖赌无所不沾。”说着绘秋解下了自己的头巾,额头上一道刚刚结了疤的伤痕甚是触目惊心。
“他先拿我从长平公主那里带出来的遗物去变卖,他见钱来得快,便越赌越凶,不到几日,那些遗物已然变卖的所剩无几了。但是他一点儿都不收敛,今日早上竟将秀宁小姐用十两银子卖到妓院去了!!”说完绘秋又开始嚎哭。
霜儿只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但因为饥饿,更因为听到“妓院”两个字。霜儿的心里一阵抽痛,她清灵可爱的秀宁,怎么可以去那种人间地狱呢!虽然景国战败,秀宁早已不是王侯小姐,但即便是小家碧玉,也断然不会去那种地方。
她的思绪混乱了一阵,但毕竟在宫中看惯了各样的情景,饱尝了人间冷暖,霜儿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秀宁既然是早上被卖的,那现在已是黄昏,应该还没有人会去买她,必须要尽早把秀宁救出来才行,秀宁在妓院多待一刻,危险便多一分。霜儿的身上还剩下二十多两银子,想着秀宁即是被十两银子卖掉的,那番个倍应该够把秀宁买回来了。
“我还有些钱够把她买回来了,那妓院在哪里?”霜儿急急地问。
“这里就一家妓院,叫万花楼,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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