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一听,心中顿时翻起万丈波澜:“洛源一役,大人不是已来涯州,怎知萧将军死时手中握着玉佩啊?”霜儿尽力克制,使自己的音调听上去平和淡然一些。
“是听我师傅手下的人说的。他们说那块玉牌晶莹通透,上面又镶着黄色缨络,一看便是皇家之物,而且你们景国的三公主就叫‘纯贤’!那小子死的时候握得可紧了,四五个军士想要那玉牌,愣是没掰开他手!”
霜儿的手猛烈地颤抖了起来。当时镇远军极缺军费,又时值隆冬,霜儿从镇远写给自己的书信中得知边关的将士们连件像样的御寒衣物都没有。
虽然当时婚约已经解除,但是霜儿仍是义无反顾地变卖了自己所有的珠钗首饰,又将自己在外置买的田庄房产尽量低价转手,急急地兑换了三千两银子,让小顺子连夜出宫带去庆州给镇远。小顺子临走时,霜儿又将自己的一块腰佩给了他,让他作通关之用,并且嘱咐小顺子,此去之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霜儿很清楚,国之将亡,银钱何用?与其被那些代国兵掳掠一空,不如让自己国家的将士死的时候能够暖一些,有尊严一些。可是银子送到后没过多久,镇远军便全军覆没。霜儿至今都不知道那些银子究竟有没有用在那些死去的英灵身上。
“你怎么了?你认识他那小子啊!?”陈进见霜儿眼中如泉涌般的泪水,一下子拽住了霜儿大声地质问道。
“不认识!”霜儿已然泣不成声。此刻的她只想一个人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为景国,为镇远,更为自己。
“那你哭什么?”
“我只是哭天下还有这么痴情的男子。”霜儿不明白为什么镇远死的时候竟会握着自己的腰佩。她分明记得自己将银票连同胡贵人的那面白狐绣屏一起包了给镇远的。为什么,为什么?霜儿心底不断大声问着。
“大人,我累了,想先休息了。”霜儿也不顾陈进无比诧异的目光,起身便想朝远处走。
“回来。”陈进异常粗暴地将霜儿一把钩回,牢牢地按住她的肩膀,“哭什么哭?那负心汉奔着纯贤公主那高枝儿去了,他嫌弃你,不要你了!你还为他哭?不准哭!”
陈进暴怒,此时的他早已被熊熊妒火烧昏了心思,什么言语刻毒便说什么。他万万没想到霜儿的未婚夫竟是自己一直嫉妒的镇远。
霜儿被陈进这么一喝,倒是停了下来。可泪水如决堤之洪,瞬间奔涌而出,淌满了整个脸庞。她闭上眼,满眼皆是镇远浑身血污手握玉牌的样子:“镇远,你素来爱干净,若是我在庆州,定然会寻回你尸身为你擦洗干净,让你安然入葬。而你现在在哪里呢?对不起,镇远,对不起,我竟是连这么微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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