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伤感,对于自己丈夫去万里之外为家里做官挣钱一事,她总是非常的愧疚,擦拭一下眼角道:“夫君在哈密受苦了。”
“受苦?”欧阳修抬头瞅瞅夫人道:“别人不相信为夫的话也就罢了,怎么连你都不信?”
欧阳夫人把菜碟子往欧阳修身边推推道:“都尝尝,不要光吃跟前的。
您总说哈密国是何等的繁华,妾身也就陪着您说说这个哈密国。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这首诗词夫君不会不熟悉吧?”
欧阳修见老妻有兴致和自己谈论诗词,就笑道:“没错,是岑参在轮台送同僚离开时所做的诗,非常好的一首诗道尽了西域风貌。”
欧阳夫人见丈夫入彀,拍一下手道:“妾身可听说这轮台离哈密并不远”
欧阳修大笑道:“确实不远,只是隔着一个天山,一个大患鬼魅碛,应该有两千余里。”
“啊?”
欧阳修拍拍夫人的手道:“西域之大,不是夫人所能想象的,东西纵横一万四千里,南北七千里,即便是如此,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数字。
最北面的北海,终年寒冰,老夫甚至听哈密王说,极北之地半年白日,半年黑夜有白色巨熊奔走寒冰之上,更有绚烂的天光如同锦缎绵延天边千余里。”
欧阳夫人张大了嘴巴,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连忙对欧阳修道:“这些话您对妾身说说就好,告诉别人会引来别人的耻笑。
夫君可能不知,子瞻就是因为话说的太多,已经有人给他起名苏大嘴!“
欧阳修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道:“一群坐井观天之辈竟然敢取笑鲲鹏。”
“夫君我们继续说岑参,他在诗里云,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这总不应该是假的吧?”
欧阳修皱眉道:“此话不假,八月里草木枯黄,偶有飞雪不算意外。”
欧阳夫人莞尔一笑道:“那么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这两句也非空穴来风吧?”
欧阳修点点头道:“不算,西域的冬日是真正的肃杀,寒冬降临,万物凋敝,鸟飞绝,人踪灭。”
“哈,既然如此,夫君为何还说自己在哈密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呢?”
欧阳修见夫人双手合十,如同少女一般雀跃,忍不住笑道:“这些与我何干?”
欧阳夫人歪着脑袋道:“将军角弓控不得,都护铁衣冷难着难道不是夫君的写照吗?
您是相国,岂不是与都护一般的官职吗?”
“比都护还要大些,所以不用在寒冷的天气里到处乱跑,一般情况下,你夫君在冬日里,只会留在清香城的相国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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