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姐就是不一样,把钱不当钱,可他是穷人呢,下意识道:“让我想想。”随即又摇头:“算了,我没教你什么。”
荀姐露出微笑,她嘴角只浅浅地勾起些许,使这草庐都增加了几分春色:“好呢。”
罢,才举步又要走,却中途又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见陈凯之还站着不动。
&nbp;荀姐又旋身回来:“陈公子……”
&nbp;“嗯?”
这姐挺啰嗦的。
荀姐怯生生地道:“这曲谱,我在此之前,因家父宴客,所以弹奏了给人听,公子不会见怪吧?”
“不会的。”
&nbp;荀姐又笑了,笑得勾魂夺魄:“那我走了啊。”
“走吧,走吧。”陈凯之感觉自己的尴尬症要犯了。
荀姐心里微微失落,这是逐客令呢,便只好郁郁寡欢地去了。
望着那背影走向远处的软轿子,逐渐走远,陈凯之深吸一口气,猛地闻到了一股怪味,突然一拍头:“我可怜的饭,糊了。”
读书总是枯燥的事,不过总算是陈凯之现在的正业,他现在的目的,是要中一个州学的生员,也就是这个时代的秀才,做了秀才,就有许多好处了。
所以他总能耐得住寂寞,只是每一次回到这空荡荡的卧房,陈凯之的心里,总难有一种亲切感。
这里,是不是自己的家呢?
既然是家,怎么没有一丁点的亲切感?
这样一想,他有时心里也会变得低落起来。
猛地,他想起了什么,对,这里缺了一点东西,他顿时手舞足蹈起来,去寻了一支炭笔,铺开了一张白纸,便站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着手起来。
这是素描的技法,不过苦于条件有限,所以不得不将就一些,过不多时,一个女子的轮廓便在白纸上现形,他继续描下去,这轮廓里,开始多了鼻子,眼睛。
“陈公子,陈公子……”
又有人来。
不过这声音,陈凯之很熟悉,是歌楼的翠红,这是一个可怜的姑娘,陈凯之的声音很随和:“进来吧。”
翠红这才扭扭捏捏进来,怯生生道:“我来收……收衣衫的。”
“噢,在后面,你自己去收,对了,回去的时候,多看看街上有没有人,尽量少让人看见。”陈凯之一面继续唰唰地用炭笔画着,那轮廓里的人像,便愈发的清晰了。
翠红收了衣服,要穿过屋子,好奇地探头过来打量:“呀,陈公子作的画真好,这画的是谁?”
陈凯之道:“是一个了不起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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