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毫无半分红润之色,如恶鬼般,像个傀儡。
夜雪。
轻歌无声的念着她的名字。
夜雪似有所惑,蓦地抬眸,目光自马车的窗口落在轻歌身上,夜雪瞪大眼睛,眼球里爬满了红血丝,她身上穿着猩红的嫁衣,没有凤冠霞帔,这场婚礼简陋的就像是冥婚。
两辆马车逐渐拉开距离,往东西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行去。
夜雪的脸和手都探出了窗口,朝轻歌抓去,歇斯底里的喊着,“夜轻歌,他们要我嫁给一个快要死的老头子,你救我”
“求你,救救我。”
夜雪望着那辆镶嵌着四颗红宝石的马车渐行渐远,身体里逐渐没了力气,她的嫁衣如火,而她却无力的倒在这团火之中,像是飞蛾,随时被烧成飞灰,也将她眼底的最后一抹希望,烧毁。
儿时的夜雪经常想着,她要嫁给怎样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定是四星大陆上的风云人物,至少在北月,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直到她遇见北月冥,同样是冬末初春,绿草回大地,风光旖旎,她看见北月冥着一袭月牙色的袍子走了进来,满院的月季好似都为他怒放一样,簇拥着他,才十一二岁的年纪,他却已经风华绝代,声明响彻北月内外。
她一直都在想,那样冷峻傲然的一个人,将来会娶怎样的女人。
直到她得知夜轻歌是北月冥的未婚夫后,她便发疯一样,想着法子折磨夜轻歌,恨不得她死,现在想起来,夜雪心里一片苦涩,那样小的年纪,她就有了嫉恨之意,也难怪如今堕入地狱无法回首。
她以为她是天之骄女,她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直到那日晚上夜羽进了那个柴房跟将一切跟她袒露,说她能有如此天赋是靠夜羽的血,是靠夜羽耗费的寿元
看,这多好笑。
一切,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谁也逃不了。
五六年前的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日后,她不会嫁给一个风云人物,她嫁给了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老头子。
那个老头,随时会死去。
不不不
兴许是她会被他折磨致死。
镶嵌着红宝石的马车停在夜家府邸门前,百丈阶梯下是巍峨的府邸,没有皇宫的森严华丽,却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
轻歌从马车上走下,一步一步,往那台阶上走。
她的身后,是马车轱辘而行的声音,那是一场,不像话的婚礼。
她漆黑如墨的双瞳里,没有任何的温情可言,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似冬日里瀑布边上的寒潭。
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吗?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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