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焕随意地坐在摞起的书箱上,“不至于,只是来让你还人情罢了。你若不想还,就一辈子欠着吧!”
“还人情与这些,”宋酒指着满院的行李,问道:“有何关系?”
“昨夜王宅遭贼,房顶不幸被贼人踏破了,修缮也要些时日。”
王之焕说得轻轻松松,好似那房子十分不值钱似的。
“以郎君的能力,随处挑个宅子不是难事。”
“昨日见你这宅子不错,说大不大,说小不足够我与阿琢住进来。”
“此庙甚容不下您”这尊大仙!
她与王之焕本就水火不容,让他住进来,还有安宁的日子可过吗?
王之焕一挥宽大的袍袖,负手走上台阶。“莫要忘了,你欠我的一个人情。”
宋酒抱手,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满满的得意。
凭什么?
就凭她欠他一个人情,他便可以大张旗鼓地入住这个宅子?还是就凭他是太原王氏的郎君,自恃她不能奈他何?
的确,她是不能奈他何。可是这宅子是她的,要住进来,也得问问她这个主人允不允。
“郎君何必将人情一事与此事牵扯到一处?舍下简陋,配不上郎君一身的灼灼贵气,郎君还是到别处寻宅子吧。”
王之焕不知何时择了一片叶子,捻在指间把玩。
手指纤长,指节分明。叶子在他指间显得如此渺小得一挼便会零落成泥。
可手的主人似乎并不打算挼碎它,而是将其凑近鼻端,轻轻一嗅。随即淡淡一笑,笑里透着邪气。
“眼下”王之焕稍顿,“我只为这事而急。且你这宅子,甚好!”
宋酒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息怒气。他这明明是赶鸭子上架!
“世人皆言:王氏五郎,其人雅人深致,行为世范。时人无有不仰慕其才者,一言一行皆以之为表率。如今看来,世人所言并不属实。”
王之焕随手将手中的叶子扔了,下阶来,望着宋酒气呼呼的模样,不禁一笑。
“你所说的世人,不过是些两叶障目的俗人。他们若真将我看得透透彻彻、明明白白,世上哪还有什么王氏五郎。至于那些将我看作表率的,皆是东施效颦、邯郸学步,俗不可耐!”
宋酒仰着头,看着王之焕一脸嫌弃的神情,问道:“郎君言下之意,是说自己并非君子,此举也是小人行径?”
“我何时说过?”说完,王之焕转身要往回走。
宋酒一把扯住他宽大的袖子,拽得紧紧地,忿忿不平。
“圣人也说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郎君既是君子,那酒娘便做回小人。好言好语你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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