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的衣衫已经全是碎裂的破布，即便是天辟宝衣，都是布满从内里沁出的血花。

“还要水。”

林意转过头来，看了元燕和厉末笑、容意一眼，苦笑着说道。

厉末笑的手落向腰侧，然而却只触碰到一个扁扁的皮囊，他的水囊在战斗之早已破掉。

“我也没有。”

容意艰涩的说道，他难过的几乎要哭了出来。

林意和厉末笑等人心觉得他在战斗之对于高阶的修行者而言最为有用，然而他自己却觉得，除了一开始布阵之后，自己却再无用处。

他觉得自己在方才的战斗里，似乎什么忙都帮不。

林意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知道容意很快会明白自己的价值，

“活着真好。”

他抿了抿干裂的唇，由衷的轻声说了一句。

“我去收那些矛。”

容意回过神来，他擦了擦有些糊住眼睛的血水，说道。

城墙内外都有北魏军士的影迹，只是没有人再敢靠近。

即便是在城外，沉默的陈尽如踏河岸时，许多远处的北魏骑军也没有敢靠近，甚至在距离数百丈的地方，还有南朝的军士在突围，在和北魏军队厮杀，他的身周却像是一片独立的天地，和这片战场隔绝了开来。

体内的伤势开始爆发。

一种恍惚的感觉让他感觉天空都阴了下来，让他感觉自己无孤单的站在一卷和他毫不相干的画卷前面，而自己正变成慢慢消失的墨迹。

“萧东煌竟然还能逃脱？”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他缓缓转过身去，如同从另外一个世界回到现实。

体内经络撕裂的痛苦和虚弱也随之而来。

他看清了四个年轻人。

事实他在一开始已经猜出了林意等人的身份，只是和林意初时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一样，他对林意一开始也并没有什么好感，在他的潜意识里，这名铁策军的年轻将领一直让他需要保持足够的警惕，恐怕是他在将来危险的敌人之一。

之前他只想着杀死萧东煌，取下这名有可能会改变战争进程的大阵师的头颅，所以他甚至没有分心去管风沙余威之的这四名年轻人。

他也没有想到，这四名年轻人竟然能够这样活着走出来。

以前他想着将来，自己的将来，陈家的将来，以及这个王朝的将来。

然而他现在没有将来，所以看着这四名互相扶持着走来的年轻人，他便微苦的笑了笑，道：“你们尽快离开，有名魔宗的部众带走了萧东煌，但只要将萧东煌放置安全，他一定会返回过来杀我，或者不只是他。”

还有魔宗的部众？

林意等人互望了一眼，然后林意看着他，认真躬身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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