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正死了,那也无可挽回。
他必须抓住眼前能够抓得住的事情。
他在来时的杀意滔天,在此时心境却是如同很多年前他一个人寂寥的行走在建康城的秋雨里那般清冷。
他对这个王朝本来也从未报以希望,但此时他知道自己是终于彻底的失望。
江面上的火焰已经全部熄灭。
江边有些小船,大多不是渔船,而是短驳货物所用的小船。
他的目光落在一条空船上。
“铁策军借船一用,落在此地,便做船资。”
他清声说了一句,提起那名昏死的青衫年轻道人,随手扯碎了那名青衫年轻道人的衣袖,掉落些银钱和玉符等物。
在下一刹那,他一手提着这名青衫年轻道人,一手抓住李三鱼的后背,一个起落便落在了那艘空船上。
这是一叶扁舟,也仅能容纳三四人同坐而已。
林意在建康城中虽然也粗通水性,也撑着小船观过荷花,但毕竟不懂真正操舟之法,他落入这扁舟之中,水浪翻卷,一时小舟剧烈晃荡,几近翻覆。
只是林意早就想到了如何用法。
他将青衫年轻道人压在船头,让李三鱼在他身后坐下的刹那,他双手之中各留出一道深红色的丹汞元气,两边按入江水,仅凭着感知,便将这小船置稳。
他此时的感知何等惊人,对于力量的控制也自然是妙到毫巅。
他刚刚才借助丹汞稳住船身,再下一刹那,他已经双手分别从旁边船上各抓了一柄船桨,划动起来。
寻常船夫用这种船桨划船,一般都是坐在船身之中用浆,否则人站直便也不好掌控平衡,但林意只划了数下,他却已经将这用力和水流之间的互力感知得清楚。
他笔直的战立在船上,双脚微分,这船竟是如同被两根铁柱压在水面上一般,丝毫不晃。
他双手划浆,初时还在试力,但片刻之后,双手船桨每一次入水,船底就是一声嗤响,船腹摩擦着水花,在船尾带起一条白浪。
若非船头压着那名青衫年轻道人的身体,恐怕这叶扁舟就要高高扬起。
江岸上的那些寻常民众看得都是震撼无比,那叶扁舟在江面上逆流而上,速度如飞一般,只是片刻时间,他们甚至已经看不清林意划桨的动作,他们的眼睛里,那叶扁舟已经变成了江面上一个小点,扁舟之上那一道青衫身影,却似乎还牢牢的钉在他们的眼瞳深处。
“那是什么?”
江边崖上的红墙道观的门口,两名道人刚刚开门,两人各有一脚刚刚跨过台阶,这两名道人一个手里把玩着一个紫金香炉,一个手持着一个白玉把儿的拂尘,两个人都是三十余岁的年纪,肤色如玉。他们正有说有笑,突然之间却听见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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