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放心了许多。倘她父王要将她择人而嫁,我必助你。”
庚敖恭恭敬敬道:“多谢王后。守臣必信守承诺,不负王后美意。”
……
半夜,阿玄睡不着觉,起身披衣推门而出,坐到了莲池之畔。
月悬顶,倒映在池面的月影清冷而幽凉,如这寒夜里的重重寒气。
四周静悄悄的。
阿玄知道那个男人,他倘若看中了一样东西,只要还有可能弄到手,他想来绝不至于善罢甘休。
阿玄只要想到他临走前回头看向自己的那一笑,便觉心口犹如火烧,炙的她难受无比。
她在池畔坐了良久。身下青石浸满了夜的寒意,那寒意侵过数层衣裳,慢慢地沁入了她的肌肤。
夜的寒意,让她终于平静下来。
活在这一世,嫁人,或是说,觅一个如意郎君,从来不是她的目标。
倘若时间倒流,秭国没被穆人所灭,赤葭也依旧是她熟悉的故地,那么极有可能,她就一辈子戴着那只面具,在赤葭做一个继承僰父之事的医女,或是旁人眼中的巫女。日子平淡,但她绝不至于过不下去。
只是世事从来不由自己。
在庚敖身边,她从来没有选择,在她最后同样被迫违心应下庚敖婚约的时候,她的弟弟王子跃寻了过来,她忽然得知自己是周室王女,生母病重。
她再次没得选择,入了王宫,当了旁人眼中地位高贵的王姬。
而哪怕她地位再高贵,成为王姬,联姻或许就是她唯一的归宿。
这个问题,事实上,从她踏入王宫皋门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有所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