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这才使得顾仙佛免于牢狱之灾,转而发配到西凉。
西凉一去,至今已有六年,其中的辛酸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也。
所以,顾仙佛受得起这一拜。
饮了一口略带酸甜的果子酒,顾仙佛把玩着酒杯,询问道:“这六年我不在长安,你过得如何?”
赵煜坐回座椅,洒脱答道:“佛哥儿虽然不在长安,但你那天的余威却未曾消失,我这六年虽不能说彻底翻身,但日子,却好过了些。”
“那就好”顾仙佛点点头,“你性子太软,说好听了是温顺,其实就是懦弱,我在西凉这六年,生怕你再碰到赵无沮这种顽劣不堪之徒。”
赵煜感激一笑,拾起一粒青玉葡萄仍入嘴中,缓缓道:“佛哥儿,父皇龙体愈加欠安,那把椅子的归属,是天下人都望眼欲穿的关注点,不过归根结底,他们关注的还是自己的利益罢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说到这里,赵煜直接拿起酒壶,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大口,接着说道:“这些年,在我真金白银的攻势下,倒向我这边的文官武将不多,但也不算少,但是我知道,他们虽然爱钱,但是更惜命。敢收下我的雪花银,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佛哥儿站在我这边,虽然顾相一直未曾表态,但是在很多有心人看来,佛哥儿的意思,基本上就是顾相的意思。所以他们才敢收下我的银子,要不然,我提着猪头都不知道去哪个庙。可是我也知道,那些人,只是一些随风摇摆的墙头草罢了,活活稀泥还行,到了关键时刻,指望不上。唯独佛哥儿,你是一开始就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的。”
赵煜站起身,表情郑重地道:“所以,赵煜今天斗胆问一句,到底佛哥儿为何,选择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六皇子。”
此言一出,亭中寂静无声。
赵煜按捺住如战鼓般急速跳动的心脏,忐忑的等待着顾仙佛的回答。
良久,顾仙佛紧了紧身上的雪貂大氅,站起身,端起酒杯踱步到亭边,右手端着果子酒,左手握拳垫腰,看着亭外的风雪,柔声问道:“你可知道,乾国建立前的那段日子?”
赵煜一愣,不知顾仙佛为何提及此事,但还是抱拳答道:“小时听来宫里授课的西席讲过,略知一二。”
顾仙佛摇摇头,道:“你所知道的,恐怕连一都不到,我小时听父亲谈过不只一次,也拜访过不少百战老卒,更读过数不清的典籍,那时的神州大地,用一句话来概括最恰当不过。”
转身,顾仙佛看着赵煜柔和的面庞,一字一顿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我大乾一路走来,能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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