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君伸手拿起了那玉坠。
那暖玉在手心还留有淡淡的暖意,似是他的哑儿在此世间遗留下的最后的余温。
男人的眼神终于有了几分波动,他的身躯痉挛着,像是承受着身体内千刀万剐的剧痛般。
最终男子也躺入了那棺木之中。
这个男人仿佛是在世间流离漂泊已久,而又赤足走过漫漫荆棘道路,早已疲倦不堪的人,终于归了家。他又似是这尘世间漂泊纷飞了太久的大雪,于此刻终于觅得了他存在的意义与生命的重量,落定于他最终的归处。
男人轻轻抱着那衣袍,好似拥着他的哑儿入怀。
他专注而又情愫缱绻地望着自己的身侧,恍似能用灼灼目光描绘出那人的眉眼。
似是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过了许久苍君终于看满足了,伸手将那沉重的棺盖用内力掀起。
随着棺盖覆上棺材,白发男子映着黯淡的雪光的眼眸缓缓阖上。
今古悲欢终了了,为谁合眼想平生。
于世间遗忘,无人问津的云隐岭之下,苍君与他的哑儿相依相偎。
一口棺木。
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