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的眉眼仍然深深刺痛着吴寒的心。
在那时,吴寒很想回他一句——他的心不是寒的,是极热的,是滚烫的,是足以将这个男人的一身寒冰都融化了的炽热之心。但偏生,鲛族的名字都是有深意的,他既然名为「寒」,自然这一生要负着「寒」的深意。
吴寒思来想去,他人未曾冷漠,心不如寒冰,若要想成全这个名字,只能意指他会死于极寒之处。说到底,他可能就只是想争一口气,证明自己不如那个男人所说,心是寒的就行了。
是啊,他的心怎么会是寒的呢?
血琉璃便是最好的见证,证明他心尖的每一滴血都是温热的,证明这三百个日夜他的心脏是为了这个男人而跳动的,证明他的心头之血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流淌的。
只是这些种种……都说不得。
吴寒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幽深的远方,双眸中浸染着晦涩沉暗的悲色。
要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到更远的地方去。
到没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去。
吴寒这一路孤身一人踉踉跄跄走着,在幽深中、在寒冷中、在死寂中,少年的步伐缓慢却
并未停过,但血咳未止,悲从心来,夺眶而出的泪水止不住下坠,在临渊中破碎成冰砾。
少年伸手去***口的位置,不知是否是因血琉璃已经被取出的缘故,他感觉到胸腔的地方空荡荡的,就好像跳动着的心脏也无了。
不,若是真的没了心的话,便也不会感到如此揪心得疼痛了吧。
吴寒的身体终是支撑不住了,少年重重地摔倒在地,四肢趋于麻木僵冷。少年也不再挣扎,他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临渊的深处,无人再可能寻着他的不归之处。少年的鼻尖只能嗅到浓重的血腥气味,虚弱不堪的身体再也动弹不得,逐渐消散的思绪正明示着他的命数即止。
临渊,是鲛族的渡劫之地,无数鲛人葬身于此,粉碎的躯体成为遍布沟壑的冰砾。
吴寒蓦得想,他死在此处,倒也算不得孤身一人。
缓缓闭上了眼。
那人寒凉如墨的眉眼,又一次闯入并占据了少年弥留的思绪。
吴寒猛地睁开了眼,不敢再阖上。
明明都已然到了这一刻,少年的心下却突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委屈。
他见过那人眉眼温和的模样,更是见惯那人有别于对待他人,对自己格外偏爱的作为。但如今却只能回想起那人无视自己的寒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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