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在静文阁的一个角落里,少年在墙壁上划下了一个个印记。
蓦得,江逾白觉着有些可笑。
即便吴寒失了神志,却还是未曾遗忘离开深海之域的归期近在咫尺。
他心中始终都想着离开他。
却未曾想,江逾白的额头上忽然贴了温热的触感,是少年的手指覆了上来。
少年兴许是看到了他蹙起的眉头,所以适才不自禁地伸出手,为男人抚平了紧蹙的眉头。
——藏起来。
白袍男子黑如冷墨的双眸深深地注视眼前的少年,胸腔内流淌的阴郁之血在凝成深渊的暗流,静待着将阱中之人拖入永生的囚笼。他可以将这个人族藏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这个少年会因身边无他人可见而对他满心依赖,会因他为他所做的任何之事都心怀欢愉,会因他近在咫尺的的陪伴而始终满足……
这样有何不好?
「吴寒,你愿意留在这里吗?」江逾白眼神冰冷地沉声问道。
江逾白知道吴寒的答案是什么——他不愿。
吴寒的父母在等候着他,他的家族在等候着他,他所向往的人间繁景在等候着他……吴寒虽心中有他,但是这两者孰轻孰重,吴寒的心中又清楚得很,深知哪一方是该被割舍的存在。
然而,在江逾白的眼前,黑发少年用力点了点头,似是毫不犹豫的样子。
这般坦然肯定的答复,与江逾白记忆之中完全不一样。
「吴寒,你可是商州吴门少主,你的家人都在等着你回去。」即便重九觉得吴寒已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但重九还是忍不住地说道,重九又望向面容清冷的白袍男子蹙眉焦虑说道,「江引座,您若是要问吴寒心中真正的意愿,又怎可在他失智的情况下问询?」
「商州吴门少主……」少年面露迷茫地喃喃说道,像是稚童般只是单纯在复述他的话。
少年似是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也不知道商州吴门少主指的就是他。
白袍男人的双眼薄凉,眸间是难言的阴郁。
他心中想,这算不算得是得违了天命?
强行改了吴寒的吴门少主的命数,强行将吴寒的命与人世间分离,强行将本该自由的吴寒拘于深海……逆天而行会得报应,而鲛人能得的报应无非就是无法渡过天劫,可江逾白本就渡不过。
江逾白伸出手,微凉的指腹抚过少年清秀的眉眼。.
少年干净翩然的眼瞳里唯有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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