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的事情。重九心中明了，如此的用情至深，江引座于四百年后的渡劫，恐怕会是吴寒带来的死劫。

在此次分别之后，江逾白并未再去追洛旻，只是就此闭了关。

知晓江逾白闭关的洛旻，每日都只是痴痴地坐在双眼能注视着溶洞的远处石阶上。

「重九，你觉得这般便好了吗？」楚楠轻声问道，眉宇间是解不开的忧愁。她觉得少年这模样比之前失智时还像是失了魂般，整个人都失了往日的神采与活力，就如同化为了一潭死水的活泉。水面之下是暗色的细流不断扩散着，卷着淤泥将这片本该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泉吞噬为了沼泽。

重九的一双剑眉紧蹙，虽焦虑与不安感在心头作乱，但口中还是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你觉得他痴痴傻傻过一世便好了？」

楚楠微抿着唇，清丽女子转头目光落在重九的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来。

「我们都并非是无所牵挂之人，在深海之域外，还有吴寒的父母，吴寒的族人在等待着他的归期。」重九再一次地说道，又是那几句劝服了江逾白的言语，「吴寒若是选择留下，为了江引座抛下一切，那便是辜负整个

吴门的期许。我们都知道，吴寒会因此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若是……再留十年？」楚楠轻声问道，兴许多留十年给江引座，那于他们双方都是好的。

「鲛人的一个轮载便是二十年，十年只不过是半个轮载，对于鲛族只是须臾之间，但是我们人族又得以有多少个十年？」重九摇了摇头，「吴寒早便为自己卜了命数，他是吴门之子，亦是吴门下一任门主。在离开深海之域之后，他不仅将振兴吴门，光前裕后，还能一生逍遥自在，游历万川江河。」

「楚楠，那才是吴寒的命数。」重九灼灼目光紧紧地盯着楚楠。

楚楠轻眨着眼，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她知道，重九是在说吴寒不该被困在这不见日月，不知天日的深海之域。

——吴寒属于人间。

不，是他们都属于人间，在深海之域的这些年月他们的心中始终都向往着他们的归属之地。

只是，楚楠又不知道，失去过往记忆的吴寒，若是未曾卜卦出自己的命数，若是不曾知晓自己的前景将会是如此的光耀，他是否又会如此决然地拒绝江引座的情意，他是否会选择永远地留在深海……

楚楠终还是微垂着眼点了点头，心中不由想到，若是一切皆由命数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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