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李家、老高家、老马家和老史家,这独一户的老葛家算是全村儿最穷的一户,只有葛二赖子和他老母亲娘俩儿相依为命,他老爹在他小时候被山匪崩了,他娘也不让他出去跟着大伙做买卖,就在家里守着这头黑毛驴安分的务农,可谁成想这全家的顶梁柱,最大的一个劳动力,黑毛驴莫名的就死了!
等我和我爷爷去的时候,露天燥热的大院子里挤满了全村的老老少少,葛二赖子他娘哭的撕心裂肺,大喊日子过到头儿了,乡亲们都在一旁你劝一句我劝一句。
我爷爷平时懂得一些风水和中医方面的医术,没少替别人家选了坟地和定宅看病,故此得名郭大仙儿,大伙一看我爷爷来了,都呼啦地左右分开一条道儿,老村长老高头连忙过来搀扶我爷爷,“哎哟!郭老爷子,您可来喽,俺们大伙就等您给做个主嘞,您给开开眼,这黑驴子俺看死的不一般,您给撂个话儿,俺也好给二赖子他娘有个交代不是。”
我爷爷拿着凉帽扇了扇风,打量了一会儿这头死驴,这头驴肥硕的很,虽然庄稼地是未逢甘露,但是我们的井都没干涸,很显然这黑驴不是渴死的。
我知道我要打下手了,就把鸡蛋递给葛二赖子。果然我爷爷向我招了招手,说道:“娃子,过来,你和二赖子把这驴子的胸膛扒开,俺瞧瞧咋个回事。”
我哎一声,撸起袖子就和二赖子去扒开黑驴的胸膛,乡亲们也不都看着,有眼力劲儿的几个青壮哥们一起下手帮忙,将这黑驴子的肚膛扒开,顿时一股刁钻的恶臭扑了出来,大伙纷纷后退了好几步。按理说,这驴子刚死不久,就算这天气再毒热的要命,也不可能会有这味道。
人称铁拐李的李老汉,大惊失色地指着这黑驴的肚子就喊道:“郭大仙儿,俺太熟悉这个味道了,这这这好像是死人的味道!”
这话一出我背后都冒凉风,乡亲们的脸色都有些发紫,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村长老高头儿啧了一声,对着铁拐李骂道:“好你个老李头,莫要胡七八说,这院子里还有小娃子嘞,吓坏了有个啥好歹,老头子俺第一个就放不过你。”
话音刚落,葛二赖子他娘顶着白发,抄起锄头踉踉跄跄就冲了过来,抹了把泪水,指着铁拐李骂道:“李大哥,俺家二赖子有时候是不懂事儿,可是也没惹过您李大哥嘞,你说这恶毒的话啥意思嘞!你通着父老乡亲给俺娘儿俩铺坦说,讲。个清楚来!”
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我爷爷觉得这里边儿事儿不就打了个圆场,说道:“老村长!葛家侄媳!好好讲话噻,有俺老头子在,牛顶天个噻!啥事就莫叫个事!俺给你们做主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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