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心弦之上。
安叔叹了一句,眉宇之间染了几分愁意,叹道:“是啊。”
前几天,他儿子出了门,要去乡下的庄子里看铺子,这几日雨下的大,天儿又冷,他心里总归是担心的,这人一老了,儿女不在身边就总是担心着,他老伴儿前些年得病去了,留下三个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两个女儿已经出嫁了,儿子也娶了亲,儿媳大着肚子,儿子每出一回门,他就担心一分。
过了一会儿,便有下人进来添碳火,添完碳火之后,才退了下去。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黄晋容面上下着棋,但是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昨个儿他又做梦了,如往常一般,又梦见了那个女子。
那女子面上就似是蒙上了一层面纱,任他怎么去揭,手还未碰到她,她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又出现在其他的地方。
是一个艳阳天,女子端着一盆清水进屋子,两手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她的手腕之上带着一根红绳,十分简单,却出奇的好看。
“阿容,今日外头天气大的很,你便在屋子里看会儿书,也不必给母亲请安了,我会同母亲说的。”女子声音轻柔,像是春日里吹起嫩柳的风儿一般。
“他”站起身,从怀里取出手绢给她擦额头的汗,语气中难掩心疼,“这端水之事,叫丫鬟做便是了,外头热,你便在屋子里好生坐着。”
女子笑了笑,接过手绢擦汗,“你前些时候在寻一本书么?兄长寻到了,已经派人送来了。”她仰着头笑,一双好看的眼睛清澈明亮。
黄晋容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就从那一双眼睛来看,便知道她一定生的姝丽非常。
说来奇怪,起先他是看不见这女子的脸的,这日子久了,他便渐渐地能看到一些了。
耳边是女子轻柔地唤着“阿容”,她纤细白皙的手微凉地握着他,那触感十分真实。
他嘴角慢慢勾起了笑意,回过神来,面前只有一局棋罢了。
那女子究竟是谁呢?他或许见过?不然怎会常常梦见?
能叫他阿容的,应当是妻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