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某个事件后,头一次主动靠近一只犬类。他为此几乎走三步,退两步,好歹到了跟前,却听它朝他狂吠起来。
他四肢僵硬地停驻原地,预备隔着几步距离唤元赐娴,倒见她自己醒了,揉揉眼盯了他一晌,才似反应过来:“陆侍郎?”
陆时卿嘴唇微颤,看了眼狂吠不止的小黑。
元赐娴立刻醒悟,叫它闭嘴,然后爬起来,坐在网中问:“您找我吗?”
她这被网兜住,睡眼惺忪的样子倒是好笑。陆时卿忍了,板着脸深吸一口气:“你睡我马车里去。”
元赐娴几疑自己听错了,确认道:“我睡您马车,您睡哪里?”
陆时卿一指她的网,又道:“把狗带走。”
她颇是担忧地道:“可您睡得惯吗?”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大概是叫她别废话的意思。元赐娴只好翻身下了兜网,拍拍小黑示意它跟她走。
陆时卿补充道:“除了床铺和被褥没法,车内的物件一概不能碰,叫狗留在外面。”
元赐娴方才被吵醒,脑袋比平日迟钝一些,“哦”了声就往马车方向去了,走到半道,听见身后陆时卿翻身上网,然后,兜网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动。
她蓦然醒神,猛一回头,想出言阻止,却已经晚了。
兜网吱嘎了几下,两边的绳结齐齐断落,“砰”一声,陆时卿被网裹着,仰面摔落在地。
他摔得非常安静,甚至没有发出一丝闷哼,像是直接傻住了。
元赐娴僵了那么一瞬,慌忙奔去扶他,道:“……陆侍郎,您还好吧?”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饶是陆时卿思维如此迅捷之人,也怔愣着未能答话,被她搀着坐起后,一把扯开当头兜缠的网,难以置信地问:“元赐娴,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她哭丧了一张脸,手把着他的肩,踌躇道:“可能……可能是您的身躯太伟岸了吧……”
她绝对不能告诉他,是她忘了提醒他,这个网本就只够承受她这样的分量。
赵述和曹暗察觉异响,也赶到了此处,一耳朵听见这句,齐齐一个踉跄。
身躯伟岸?主子是对县主做了什么,竟叫她体会到了“身躯伟岸”这种高深莫测的词?
陆时卿气得一把甩开她的手,自顾自起身,指着她道:“我回马车了,你爱睡哪睡哪。”
元赐娴瞧着无法再使的兜网犯了愁,忽听赵述道:“郎君,是您弄坏了县主的网,总不能叫县主露宿在野吧?”
元赐娴心道这回可真不是陆时卿的错,她眼下彻底醒了,明白了他早先是好心才来与她换地方睡的。倘使换作她,落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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