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区区弹丸之地的南诏威胁一次两次不够,如今还要主动放下脸面去与回鹘攀姻亲,但老皇帝却依旧沉醉在盛世强国的美梦里,只想着暂且利用利用回鹘,并不肯让大周今后的皇子皇孙沾上外族血脉。
伽斛嫁过来是不可能做妾的,既然做妻,以后生下的就是嫡长子。所以实际上,不论哪个皇子娶了她,就等于是在老皇帝心中跟皇位绝了缘分。
而圣人选择让郑濯做这个人。
时至今日,也没什么看不明白的了。不管郑濯这些年如何以退为进,老皇帝始终没打算册立这个儿子为储君。他或许曾经有过动摇的时刻,但最后仍是选择了最不可能威胁到他的十三皇子。
对皇帝来说,皇位嘛,迟早有天要交出去的,但儿子想提早一天,一刻?那不行。因此年幼懵懂的郑泓自然成了他最放心的人,刚好又养在继后名下,也能少些微词。
至于郑濯,徽宁帝也看出来了,这个儿子非常重情重义,甚至在他看来,重到有点愚钝,有点“为情义所困”。这样的人,恰好适合做个辅佐弟弟的好兄长,不是吗?
所以老皇帝如今对几个儿子的想法是:二郎呢,勾结外族,干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丢尽大周脸面,死无全尸也不能怪他这做爹的心狠。三郎平王呢,野心勃勃,也跟外族牵扯,这次二郎的行径怕跟他的怂恿脱不离干系,因此这祸患不能再留,得想办法尽早拔除。六郎呢,可以用来跟回鹘打关系。十三郎呢,能够考虑继承大统。
至于他自己嘛,继续长命百岁吧。
可是元赐娴知道,徽宁帝再长命百岁下去,大周就真的要完了。她拧眉道:“你准备如何应对?”
如果伽斛嫁给了郑濯,暂且不说徽宁帝,恐怕朝臣也会对此产生异议的。
陆时卿淡淡道:“照现今形势看,靠和亲维系的邦交太脆弱了,我早先面上是奉命前去交涉姻亲,实则已与回鹘可汗在汉庭达成共识,并不打算叫伽斛公主当真嫁给朝中哪个皇子。可汗此番送女儿来长安,只是全一全面皮上的事,毕竟大周的军队还在跟他们一起打仗不是?”
既然回鹘那边也没这个打算,元赐娴便放心了,又听他道:“可汗在送女儿来前就已向圣人暗示,大致意思是说他膝下子女不多,适龄的只这一个千宠万爱的心头宝,能与大周结秦晋之好是回鹘荣幸,但毕竟是远嫁,他希望女儿能确实寻到如意郎君,只有女儿满意了,他才好安心。”
也就是说,伽斛这边如果不喜欢,徽宁帝也不好强行赐旨,否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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