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陵没于浚稽山后,堂堂的大汉太子,国家的储君,就没有了在军队的支持者。
而哪怕是如候这样的亲信将军,这些年来也有些与太子愈行愈远的架势。
而现在,这些大将,却破天荒的遣了子侄,来向他问安。
这可就了不得了!
往小了说,这表示这些大将欣赏并且看好他。
往大了说,甚至可以表述为这些大将在试探和选择效忠对象!
而无论他们的意图如何,这都意味着他本身地位的提升。
这份恩义,刘进决定将之记在心中。
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
定了定心神,刘进坐下来,问道:“这几日南陵县可派员来通知张兄了吗?”
在刘进想来,南陵县方面,这会应该早已经派人过来了。
毕竟,自己的祖父,对于这张子重的看重,可是非同一般。
就算南陵县疏忽了,太常卿商丘成,也肯定会提醒他们的!
张越闻言,微笑着摇摇头,道:“可能南陵县县道,公务繁忙,一时未有空暇来处理吾的事情……”
“不妨事的……”张越对刘进道:“反正,如今距离待诏之日还早……”
他要去公车署待诏的时间是下月庚子,也就是十九号。
与现在还有二十天时间。
其实,张越也很好奇。
究竟是谁,如此不要命了!
竟然胆敢在这样的事情上拖延。
刘进听了,脸色沉重,他轻声道:“南陵县真是胆大妄为啊……”
他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南陵县,竟然胆敢在这样的事情上搞鬼。
这也让他对于官场的龌龊有了些初步认知。
“一个南陵县,就敢在这样的事情上面搞鬼……”他在心里叹道:“可想而知,关东州郡和那些地方豪强,会是怎样的情况了!”
同时,心里面,他的老师们给他描绘的美好未来和理想世界,更是出现一道大大的裂缝!
“或许祖父说的是对的……”有生以来,刘进第一次开始尝试去理解和代入自己的祖父的立场。
然后他发现,哪怕是他在哪个位置上,恐怕也只能如此。
面对欺上瞒下的官吏,面对那些盘根错节的地方豪强。
除了杀,还能有什么办法更快的清理这些问题吗?
没有!
只是……
难道真的只能靠杀人来解决问题吗?
刘进曾经听说过,二十余年前,酷吏王温舒治河内,一上任就开始杀人。
整整杀了一个冬天,血流十余里,死者数千计。
结果他还不满足,叹道:令冬月益展一月,则吾事成矣!
王温舒这样滥杀,河内郡的豪强固然是被杀光光了。
但无辜牵连者,也极多,冤案不知凡几,河内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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