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好照顾你和小馨，我一定会尽好母亲的责任，不让你们再吃一次苦。对了，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小馨，你不和你一起生活么？”

顾怜雪猛然抽回手，她的神色是悲痛与绝望。

当汽车开在那个山头，顾怜雪淡淡的神情也有了一分痛苦。

祈云山，山势陡峭，云雾缭绕。

顺着陡坡爬上去，又拐了几个弯，经过一座石桥，是一个小小的墓碑。

墓碑面呈黑色，光滑如镜，上面刻着几个暗黄色的大字，顾馨之墓，落笔姐姐顾怜雪。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墓碑，她一步步上前，粗糙的手颤抖着摸向那几个她取的名字“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喃喃念道“小雪，你在和妈妈开玩笑么？小馨才多大，呵，你看，我都活着，她怎么可能？”

玩笑？她也希望这是一场玩笑，世界不会变，生活依旧美好。

她的神情是木然的，仿佛没有了一丝生气的雕塑。

“我不是让你照顾好小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女人抓着她的肩膀摇晃，恸哭出声。

泪水顺着冰冷的面颊下淌。

冰冷的医院，四处都是没有生机的白，奔走的人影，医护人员忙成了一片。小小的身子被推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时钟一秒一分过着，她不安地绞着手指，我愿意用余下的生命换小馨健康，求求你。

她希望老天能够听到她的请求，小馨还那么小，她根本没有感受过这世间的美好，所以老天爷不会对她这么残忍，应该不会。如果，如果连小馨也留不住，那么，她也没有意义再活下去。

顾怜雪这样想着，她不安的手指，已经垂了下来，她的神情是淡然的，宁静的，绝望中带着一种决然。

当监护室大门打开的时候，医护人员都已经是疲惫无奈的神色，心电监护仪QRS波已经趋向了直线，顾怜雪缓缓走过去，她的脸上戴着一个氧气面罩，闭着眼睛吃力地说着话“妈妈，妈……”

顾怜雪的泪水静静流下来，她的手微凉，可是小馨的手是骇人的冰，小馨的眼睛似乎张开一条缝，她似乎看到了一脸担忧的母亲的脸庞，她想笑，可是逐渐地，这个脸颊又变成了默默流泪的姐姐“姐姐，原谅……妈妈，原谅……”

手臂无力下垂，QRS波成了直线，警报嘟嘟响了起来。

顾怜雪握住她的手，放在了嘴边，小馨，你是姐姐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知道么？如果，连你也去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顾小姐，请你节哀。尸体都是有病菌的，请你……”

“嘘！”顾怜雪做了噤声手势，她的妹妹睡得那么熟，这么多旁人，她睡得怎么会安稳”不要吵她，你们看，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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