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握着匕首削下一块羊羔肉吃进口中,目光盯着台中央,两名赤着上身互博摔跤的士卒,某一方被摔倒时,两侧席位上典韦、阎柔等将领拍桌大声叫好,待到管宁二人走上台子,他才挥手:“赏一只羊腿,败的也赏一块羊肉。”
两名士卒领了赏赐下去后,公孙止放下匕首,吩咐李恪:“给二位大贤看座。”
管、邴二人沉默中拱了拱手,在靠前的席位上端直跪坐,目不斜视,公孙止目光盯着俩人好一阵,微笑着拱手:“听我家军师说起过二位大贤,品德高尚,能把人教导的宽厚淳朴,今日一见,当真心中欢喜。”
管宁淡然的点点头,又转了过去闭上眼睛,算是应了。只有邴原双眼盯着公孙止,他性格刚硬执拗,对于刚刚外面发生的事,心中还有芥蒂,双目蕴有怒意,拱起手语气不客气:“公孙刺史将我二人请来倒也不轻巧,有何事就说吧。”
“这倒是直接。”公孙止笑意更浓:“辽东早已治理的政通人和,俩位留在这里不免有些大材小用,不如就随我一道回幽州。”
邴原抚须笑起来,看向外面:“刺史调教鲜卑有方,想必治下百姓也俱都守礼有节,何须我二人前去?”
旁边席位上,典韦伸长脖子,瞪着铜铃大眼,沉声低吼:“我家主公让你们去就去,哪儿来那么多言语。”
“典韦,不可与二位大贤如此说话。”上方,身影摆手让巨汉的话语停下来。
片刻之后,一直闭眼的管宁开口说了话。
“……刺史以为性情可非现在这般礼贤下士,狼是装不来讨人喜的狗,就不必演下去。”管宁的语速缓慢,吐字清晰,说到这里他目光平和看向公孙止,拱起手:“只是刺史要我二人为官,怕是有些难了,宁立志一身布衣,行于田野而教化万民,无为官志向。”
“那先生的万民可分种类?”
管宁端坐偏了偏头,“种类?”
“种族吧,比如鲜卑、匈奴,大概你们也知道强役了鲜卑、匈奴,但并非长久之道……”语气顿了一下,公孙止身子前倾,竖起手指,目光冷厉:“……战场刀枪冷箭,指不定哪天就死了,所以我要身后事考虑,为我边境百姓百年后考虑,你们善于教化,那把他们一步步汉化,断了他们的根。”
“非短日之功。”那边,管宁摇头。
呯的一声,手掌压在桌面,公孙止望着对方:“——十年、二十年!我等得起,你们只管做,不答应也得答应,到了我手中由不得你们,当然若是想要引颈就戮,请便!”
揭去伪装,凶戾言语说出来,让管、邴二人哑口无言,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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