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陡然轻松了许多。
“你和孩子安心睡,我去书房把落下的政务处理了,正儿坐不坐的了这个天下……”
缓缓转身,公孙止吱嘎一声打开房门,风吹进来,发丝飘着,跨步出去,声音也在风里飘着:“——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打下来,打牢固。”
门扇轻轻的关上,脚步声远去时,床榻上沉睡的女子翻身侧过来,睫毛微微的抖动着。屋外,身影穿过廊檐,在一处房门停下。
吱嘎一声,推开门扇,跨步走了进去,点亮了烛火,坐到长案取过了一卷竹简认真的看起来,与此同时,也有身影从另一个方向走出侧院,站在廊桥上,双眸盯着那边透着暖黄的窗棂,盯梢记录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待到快天亮,有人过来这边时,她方才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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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徐州彭城,万里无云,烈阳灼热的暴晒大地。
郊外缓慢的马队过去。
数百马队护送着中间的牛车经过田野间,偶尔停下,一名老人从车厢内出来,旁边有人过来搀扶,被他推开,说了“老夫尚有力。”一句,步履踩上田埂坚硬的泥土,俯下身去抓过一把泥土,捏碎。
“下过几场大雨就接连一个月都是这般酷日,坏了庄稼就麻烦了。”老人呢喃着,灰尘从他手上拍去,望了一眼田间想办法给庄稼浇水的农人,叹口气,不过身边人劝阻,背着双手在田间走动。
不少担忧老人身子的侍卫、官吏俱都紧随在后面,这位老人正是巡视彭城的陶谦,今年整整的六十岁,身子骨还是硬朗,走在崎岖的田边脚步并不慢,年轻的时候,做过两届县令、幽州刺史、朝中议郎,和皇甫嵩剿灭过西凉叛乱的北宫伯玉,随后又与张温一起征讨过韩遂、边章。
几年前,五十六岁的时候出任徐州刺史,击破了盘踞徐州的黄巾,推行屯田,在他治理下徐州也算安稳太平好些年,直到最近,某一天起床的时候,他感觉身体变得僵硬迟缓了,大雨那几天,周围都在疼痛,知道自己是真的老了。
也为徐州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若是老夫年轻二十岁,那日曹孟德安能打的进来,想当初老夫随皇甫嵩、张温踏上西凉,那里何其荒凉,还不是将叛贼打的俯首在地。我的武艺也是不差的,若是年轻个二十年,不,十年,老夫就敢扇他曹操一个大耳光。”
旁边的亲信曹宏连连点头称是,老人不看他,浑浊的眼睛只是望着这片绿野,叹口气:“.……你看看这里,记得我刚来徐州的时候,这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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