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只是一介莽夫,如今果然应验了,此时却招父亲过去……不知是凶是吉。”
“主公性情如此,我又如何劝得住…只能尽人臣之责,若是不听而自取灭亡,也是我等之过,再则此去延津,为父被典为监军,更加不得不去了。”
“那父亲以为主公…能否取胜?”
“难……主公麾下将士攻灭公孙瓒后变得骄横,颜良就是一例,北面还有一头狼在徘徊,若是麴义不死,还能抵挡一面,如今眼下两头被夹,纵有二十万军队,也很难顾头不顾尾,只是但愿粮草莫要被人摸清楚才行…”
“父亲…若是真败…”沮鹄正想说下去,对面沮授从车帘收回目光,严肃的看着儿子:“你觉得我辈臣子该做的是什么?”
“孩儿不知。”
听到他回答,老人笑着摆了摆手:“你是不敢说,我辈文人、武人当知恪守名节,世人都说良禽折木而栖,要是都是如此,敌人打过来,都见事不可为,举城投降,那谁又愿意坐那宝座之上,谁又敢用人,亲信于人?”
“…为臣者许下誓言,忠心耿耿,到头来没人恪守这名节之道,鹄儿,你说今天好在自家内斗,若是外人打进来,这名节要不要?你肯定要说曹操、公孙都汉人,可以不用遵守,但人人这样想,今日我投你,明日我投他,这天下怎么办?”
沮授深吸了一口气,看过还在昏睡的许攸,目光转去窗外,一路的山水划过眼底:“我辈读书人,从圣人手里接过学问,不只是拿来读的,今日有难,我贪生怕死抛去旧主,后面的人就跟着在学,那为父就污了手中圣学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当仗义死节,站的顶天立地,方才为后来者立一个榜样,于内是这样,于外也是这般。”
淅淅沥沥的雨点飘进来,落在老人的脸上,斑白的胡须微微抚动,沮授正了正袍领:“尽忠尽节而死,把无形的东西,变成看的见,摸得着,便是死得其所了……”
沮鹄点点头,朝父亲拱手一拜。角落里,许攸嚅了嚅嘴,轻轻将脸转了一个方向,沮授这番话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想起了许多年前,他的老师也是这般说过,此时再听,心里却是还是有一些震撼。
马车被数百士兵拱卫着,远去靡靡雨幕里,在这铅青的晨雨的后方,邺城西北方向,来到这里的难民已经很少了,任红昌挎刀站在车撵上,淋着这场清晨的细雨,天光快要大亮了。
她来到这边才得知,袁绍的二十万军队已经开拔去往延津。
庞大的战场不是她,乃至跟随的三名姐妹能掺合进去的,可总有些事,她想要去做,当初离间吕布和董卓,让后者被杀,整个天下局势都在自己一个妇人手中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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