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凶厉:“居心叵测就是居心叵测,天下大乱难道就没有他一份?”
“这是屁话!天下乱起来的时候,公孙都督还是一介马贼!”那几名北地汉子同样凶戾的瞪过去,拔出随身兵器砸在案桌上,“难道束手就擒,把自个儿绑了送给别人谢罪不成!你这厮好坏不分,说不得是刘备、孙权混入中原的探子,众位兄弟,把他绑了送往官府——”
“吾乃史阿,不是歹人……”
嘶吼的男人挥剑一挡,铜勺弹开,之后,酒觞、长筷、漆碗……呯呯呯往他身上砸来,一时间,数人冲了上去,波及到一些食客,引起更大的混乱。酒肆伙计上去劝架:“都别来打了啊…都别打…你们这帮杀才…哎哟……”被不知哪里飞来的酒壶砸在额头,痛呼的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混乱延续,直至天黑。
曹操去世之后,中原各地并不是没有流言四起,甚至有人暗中拉结朋党,或替朝中一些至高无上的人物,奔波各世家大族之间,但随后北地东西两路二十多万兵马南下,来到黄河北岸,渐起的心思都被压了下去,功亏一篑的史阿在返程途中,听闻师父噩耗,甚至还成了作乱反贼,心中悲愤交加,难免与人发生冲突。
夜风微凉,被许多人拉扯厮打的史阿狼狈的走在乡间小路,灌了一口酒,望着夜空星月眼眶湿红,声音哽咽的在喉间滚动:“…师父……弟子该怎么做……”
“…那公孙止快要封王了。”
夜色寂寥,只有草间的虫鸣在他周围奏响,蹒跚走了两步,仰头倒在路边,看着星月逐渐沉默下来,将眼睛闭上。晚风呜咽的吹过,林野哗哗的发出声响,附近的村落能听到几声犬吠,偶尔也有留灯的人家等着家人的归来,中原的战火熄灭下来,所有人心里都在期盼封王一事后,不再有战争爆发。
建安十五年,九月,北地东路十万兵马收降邺城徐晃,开拔东郡驻扎,西路军以吕布为首的军队接收张辽的并州军,穿行司隶,抵达昔日东都洛阳,如今已进入汜水关。与此同时。车师、龟兹、焉耆、乌孙、康居……西域丝绸北道数国,以及三韩、邪马台、狗奴国的使者汇聚兖州,随后一起南下,进入豫州许都。
汜水关。
黑色大马冲出关隘,不久后,独自在这片初秋宜人的阳光里,甩着马尾啃食青草,两鬓斑白的身影负手站在关隘前,目光望着这一切。
阳光照下来,汜水关三个字让他陷入往昔的回忆。
“这里……当年大军云集,为夫就站在那边的城楼上,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阵列都延到了天尽头,那旌旗林立的就像一片片彩云,夫人可是没见到那场面,战鼓震天,人声嘶喊,当时文远人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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