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喜欢吃好东西,没条件的时候把肚子喂饱我就很满足了。”
司马朗笑道:“你就是一个饿过肚子的。”
云琅摇摇头道:“算不得……”
晚秋的风已经逐渐变凉,一股很大的风从高墙外面带进来好多树叶,这些树叶还泛着一丝青色,却无力抵御秋风。
喜欢晒太阳的人很多,喜欢在萧瑟的秋风里晒太阳的人就没有几个了,至于喜欢晒月亮的人,就剩下云琅一个了。
天太冷,沙子里的最后一丝热量也消失了,云琅就把赤裸的脚丫子从沙子里抽出来,瞅着天上的明月,想要思量些事情,却最终一无所得。
这个时候想什么都是在做无用功,皇帝的阴影笼罩着他,不论他干出了什么样经天纬地的事情,皇帝只需要探出一只手就能化作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对于大汉人来说,这样的压力每时每刻都存在,只是他们已经习惯了,熟悉到了可以忽略这样的压力。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是大汉人孜孜以求的超脱的目标,却很少有人能做到。
有些人为此付出了生命,有的人为此付出了名誉,即便是在监牢里,人们也会憧憬这种美好的未来。
一场秋雨赶走了大地上最后的一丝暖意,冰冷的秋雨拍打在监牢的窗户上,有几丝雨点落进监牢,云琅赶紧将毯子裹得更紧一些。
就在昨日,他的监牢里还有厚厚的软床,还有火盆,还有侍女伪装成囚犯的侍女进来伺候他洗漱。
现在什么都没了,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收走了他所有的特权。
他只好跟对面的司马谈一样裹紧毯子依靠体温来抵抗晚秋的寒凉。
皇帝发话了,张连他们自然不敢再踏进监牢一步。
不过,皇帝的话却挡不住霍去病。
就在云琅考虑要不要点燃地上的麦草来取暖的时候,霍去病出现在他的面前,手里提着一只鸡,一坛子酒。
不等他发话,云琅就夺过那只鸡,撕下一只鸡腿之后,就把剩下的大半只鸡丢给了对面的司马谈。
今天一整天,也没有什么人来给大家送吃的……
霍去病找到了一只碗,给云琅倒了一碗酒,就很自然的把剩下的酒送给了司马谈父子。
“我问过张汤了,还有二十一天,你就能出去了。”
霍去病找了一处干净的麦草堆悠然的坐下来,笑着对云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