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和煦的何愁有从角门里走了进来,抬头瞅瞅屋檐下的涉安侯牌匾,满意的道:“不错,不错,这个匾额挂在这里确实很威风。”
於单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朝何愁有拱手道:“一时失态。”
何愁有笑道:“无妨,无妨,但凡是男子汉,谁能受得了那些侮辱啊,宣泄一下也是常情,老夫明白。”
於单笑道:“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宫室,有些寂寞。”
何愁有大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啊,男子汉大丈夫被困居宅院,确实会感到寂寞。”
於单笑道:“如此说来,我能出去走走,等我回来是否会有伴寝之人?”
何愁有笑道:“也好,我们就去隔壁看看,那里是老夫以前上差的地方,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在那里待得久了,颇有平心静气之效。”
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涉安侯府,走过一条不长的廊道之后,就来到一座黑色的大殿前面。
何愁有指着大殿中央悬挂着的《蚕室》两个鎏金大字道:“这是老夫四十年前的笔法,现在看着生涩的紧。”
於单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不由得颤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场所?”
何愁有捏着於单的颈椎笑道:“蚕室,一个能让暴躁的男子变得娟秀的地方。”
於单大惊,想要抽身,只觉得颈椎一紧,眼前就变得漆黑一片,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
从蚕室里走出四个高大的宦官,静静的跪在何愁有的面前。
“给他净身,剜字诀!”
“生死如何?”为首的宦官低声问道。
何愁有思虑了一下道:“看天意吧……”
四个宦官拱手领命,熟练地抬着於单走进了黑色的大殿。
“不要动他的胡须……”
何愁有在离开之前特意吩咐了一声,然后就舒展一下腰背,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走一遭云氏,马上就要回受降城了,应该帮云琅带点书信什么的。
或许曹家,霍家,李家,谢家都应该去看看,同僚嘛,这点情义方便还是要给的。
“唉,人人都说老夫阴毒,却不知老夫也是一个热心肠之人,只要对大汉忠心耿耿,老夫有何阴毒之处呢?”
离开皇宫的时候,何愁有瞅着战战兢兢的侍卫,专门要过来了记录竹简,将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写在上面,连出宫事由都写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