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为三百担小吏,按体裁衣时,前襟总要裁短一寸,不为别的,只因为你父亲整日里就没有多少时间是直起腰肢的,裁短一寸,前襟后袍才能整齐有度。
你大哥凯旋归来,为父身为小吏,不但要派遣人为你兄长欢呼,你大哥进城之时,为父只能屈居人后,以大礼恭迎你大哥进城。
卫夫人那个贱婢,昔日为奴的时候,为父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自从卫青发迹,昔日恩情就烟消云散。
长安冠军侯府何等的辉煌大气,却只有那个昔日的女奴高高在上,为父两次前往都被家奴驱逐,如此恶气,我如何能忍?
为父将所有希望又寄托在你身上……谁料……你大哥成了卫氏门下的人,而你,眼看着又成了云氏门下。
万般无奈,为父只能又娶了杨氏,希望再生一子,只是这次,绝不将子孙托付他人之手。
你母亲,却欲学卫夫人,准备在长安另辟别居,此情此景,你让我如何容忍?”
霍光叹息一声问道:“所以,父亲就杀了母亲?”
霍仲孺懒倒在车厢里喃喃道:“我只是在暴怒下推了她一把,她的头就撞在桌角上了。
我惊恐之下想要救她,终究回天乏术,为了不让你怀疑,我只能假装她是上吊自杀的……
你那么聪慧,仅仅看了你母亲一眼就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了,提着蜡烛就点燃了我的家……我能……我能怎么办?你目露杀机,凶狠绝伦……我能怎么办?
哈哈哈,天底下如此恐惧儿子的父亲,恐怕只有我一个吧?”
霍光也把脑袋靠在车厢壁上,车子每颠簸一下他的脑袋就在车厢上撞一下,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下,霍光擦拭一把脸上的泪水,对父亲道:“我准备将母亲安葬在上林苑,还请父亲恩准。”
霍仲孺无所谓的挥挥手道:“随你,随你,想要我的命也随你……”
“霍氏屋宅确实陈旧,趁机翻新一下也有道理,这些不劳父亲操心,只要与杨姬搬出去三五月,待来年开春,必定会有一座新的宅院盖好。”
霍光跪在车厢板上,朝父亲咚咚咚的磕了头,然后道:“我以后的志向很大,霍氏虽然家道小康,却承载不起。
不管霍光日后如何,他的父亲都会是霍仲孺,这一点不会改变,也无法改变。
父亲保重!”
霍光把话说完,就跳下了马车,烦躁的驱赶开围着他的云氏家将,从怀里掏出一枚埙,呜呜丫丫的吹着沿着街道就走了下去,在他身后,传来霍仲孺撕心裂肺般的嚎哭。
冬日的关中,天气阴冷的厉害,风不大却能携带着寒气破皮入骨。
大氅给了父亲,霍光一声单衣,在寒风中一曲未了,身体就寒彻若冰。
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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