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得远的多是前面剩下的、馊的,这些皇帝也心知肚明,让人挟菜都是挟摆放得近的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郑鹏本以教坊就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每天唱唱歌、玩玩乐器、跳跳舞什么,就可以吃饭玩耍,是传说中度年如日的好地方,没想到那么混乱。
说到后面,丁横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某相中一个弹琵琶的女艺伎,她是乐籍,已经由官府作主,嫁给同样乐籍出身的男子,每天跟她说说笑笑,不时送她一点小礼物,很快就好上,只是丈夫看得太紧,一直没有成事。”
“后来寻到一个机会,约她的丈夫喝酒,想把他灌醉了好行事,喝了好久,他就是不醉,后来他看到我急了,不紧不慢地说,这样喝下去,喝到天亮也喝不醉,要是给他一贯钱,就是吃馒头也会醉,早说啊,直接扔下一贯钱,地都不用找,他去赌钱,房都让给某快活了。”
这是丁横的得意之事,说得眉飞色舞,而郑鹏听得直皱眉头:“什么人啊,为了一贯钱,自家的娘子也肯拱手让人?”
丁横摇摇头说:“又不是清清白白的良家,成亲之前,大多被权贵玩弄过,就是育有儿女,一出世就是乐籍,早晚也是任人鱼肉,日子看不到盼头,自然是能得一天快活,就快活一天。”
“这样混乱,教坊使他们就不管一下吗?”
“教坊使是从宫里来的,没那方面的能力,又一心讨好上面,哪里有空理会这些,对他来说,只要手下人做好本职工作、别惹乱子,最好还不断有孝敬送上就心满意足,再说天天困在这里,每日训练,日子过得这般索然无味,没点消遣反而容易出乱子。”
郑鹏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郑鹏心里暗暗决定,有机会尽快离开这里,免得自己被腐蚀。
古人说得好: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财是下山的猛虎,气是惹祸的根源,绿姝还等着自己去救呢。
如果她没改初心的话。
邀月小筑有两栋独立的屋室,三室一厅架构,家俱齐全,以红木为主,就是被席也有准备,是拎包就能入住的那种,地方不大,但打扫得非常干净。
要是有事,郑鹏并不介意在这里小宿几晚。
看完居住的地方,郑鹏在丁横的带领下,开始去排练场观看左教坊的排练情况。
越靠近排练场,乐声越大,那乐声时而高亢、时而婉约,有时像奔腾的江河,有时像幽幽的溪流,让人的心情也随之高低起伏,特别是一阵激情澎湃的鼓声响起时,郑鹏感到自己的血都有些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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