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甚多。国子监中许多学生都是靠着朝廷的贴补过日子,不仅能过得甚是优渥,有些还能倒回来补贴家中。而这些学子,或多或少身上都有着一股淡淡的倨傲之气,这并非坏事,实际上,这一点倨傲与自负,往往能撑着他们进学,最后下场高中,鱼跃龙门。
比如清鸣书院当中的郑时修,便是典型的一位寒门学子,他自知出身不如他人,便加倍发奋,然而行为举止之间,还是会下意识散发出傲气来。
寒门之外,书香世家出身的学子,往往则有另一种傲气,那是背靠数代福泽,无意之间,对其余阶层学子的傲气。
而顾延章全不同于这两种。
如今想来,顾延章出身豪富,家中生意做得甚大,听他口气,家人从小便宠着,应当是百无禁忌,横冲直撞的性子,可不知为何,如今竟沉稳至此。
难道是因为经历过屠城,逃难,国恨家仇之下,这才养成了如此难得的性子?
更奇怪的是,顾延章举止之间礼仪甚是得当,隐隐约约有上古大礼之风。
一个小小的延州商户之子,是谁教他这样规矩的礼仪?
柳伯山从前特意问过,顾延章答曰乃是习自家人,可一个普通的商户人家,怎的可能会惯用那等大家世族的礼节呢?
不过柳伯山毕竟是先生,不是那等管闲事的长舌妇,心中疑惑一回,这事也就过去了。
自他得了这个学生的,当真是无一处不满意。
举一反三,聪明勤奋暂且不说,这些能入国子监的学生,都能做到。可没有哪一个能像顾延章这般,只要墨义错了一回,绝不会错第二回,同一个策问题目用不同的角度写上十多遍,却一点不生出不耐之心。
柳伯山却是不知道,顾延章虽然出身商户,可近几年与季清菱朝夕相处,自是沾染了她的许多习惯。又因未雨绸缪,预备顾延章将来与外人往来结交,季清菱少不得把前世家中哥哥的行事做派给拎了出来,慢慢说与顾延章听。
前一世季母出身巩州大族,往上翻几十辈,与撰写大戴礼记的戴德还能攀上亲,对子女礼仪抓得极重。季清菱来了此处,自然行为举止,都是按往日的来,怨不得柳伯山会觉得顾延章举止之间有大家世族之风。
柳伯山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他觉得按照少年人的性子,同年都下了场,顾延章明明比他们更有实力,却因为自己一声令下,就不参与发解试,多少会有些不满。
然而顾延章摇了摇头,认真道:“学生今年方才十五,尚不急在这一时。”
柳伯山满意地点点头,道:“少年得志,却不是什么好事,你安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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