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狐疑间,三个学生已经一一上前通名见礼,钱刘氏听到延州顾延章五个字的时候,对上人,当真是吃了一惊。
这顾延章不是商家出身?如今的商家,也有这样的气度了吗?
她到底是有品阶的官家夫人,虽然心中吃惊,倒不至于礼数上有什么迟疑,同三个学生说了一会话,便向他们一一介绍其家中成员来。
原来这钱迈家中如今已是三世同堂,他是蓟县大家出身,成亲倒是不晚,只可惜早年间一心,倒于子嗣上不甚关注,后来得了官,又过了好几年,这才有了长子,其后几年间几个妻妾各有所出,一直便没有断过,到了如今六十余岁,最小的女儿也不过十七,与他的年长的孙辈竟年龄仿佛。
钱家家教很好,三人在与诸位成员见礼,场中余人均不出言,等到见礼完毕,大家分开上了桌,钱迈说了几句喜迎中秋的话,诸人便举一回杯,喝一轮酒,开始吃起席来。
这一顿饭吃得倒是甚慢,顾延章在别人席间,不好太放纵,也只吃个五六分饱便停了箸。他从小习武,五感比旁人出众许多,对别人的注意力十分敏锐,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人在看他,只一转头便是女眷的桌席,却不好仔细打量,只得视若无睹地把这一顿席吃完。
等到席散,三人各自回房收拾东西,却见杨义府趁着郑时修不注意,偷偷拉了他一把。
顾延章会意,等行李收好,便慢了一刻出门,果然只多坐了一会,杨义府便进了他的房间。
杨义府只身而来,连个小厮也未带,见顾延章在屋中坐着,旁边只一个书童,便几步上前,苦着脸道:“延章,我有一桩事情要询一询你的看法。”
这两个月三人一同,虽说不上情谊深厚,却也变成了朋友,尤其杨义府个性爽快,又是好相处的,顾延章倒是跟他走得更近。
今日听他这样一说,顿时奇道:“你有什么事情,竟要问我的看法?”
“时修兄想要参加这一场的发解试,问我的意见,还想让和我一并去同钱先生说。”
顾延章不由得有些发懵,问道:“发解试不是早过了报名时间吗?”
“只要三个先生出面作保,如今还可以把名字给加上去,只是要麻烦一些。”杨义府叹一口气,“如今我真是左右为难,当日他同我抱怨,说想要早些下场,我不过看他一个人说来说去,也没个人搭话,有些不好意思,便附和了两句,谁晓得他马上就歪缠了上来,说要拉我一同去见先生,说发解试下场的事情。”
他唉声叹气道:“延章,你说我如今该如何是好?”
顾延章开始还担一回心,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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