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做得十分详细……”
这已经是他能给到的最高评价了。
钱大郎虽然只是个同进士出身,在清鸣书院中,也不过是个训导,可他批阅过无数人的文章,也读书数十载,自认对文作还是有些资格品评的。
此刻碍于父亲的积威,嘴上的话说得这样委婉,心中却早有自己的评价。
按文字,最多给一个下等,还是看在那一个出色的开头,同整篇字数甚多的面子上。
这样多的内容,也不晓得是去哪里拼凑出来的,乍看倒是挺吓人,认真读了,全是分项分点,压根不是给文人看的,倒像是给那等不通文墨的平民说书一般饶是如此,这样枯燥无味的东西,又有哪个平民愿意听?
父亲果然是年纪大了,性情也越发地叫人琢磨不定……
钱大郎这样想着,不由自主便半抬起了头,小心看一眼钱迈的表情,不想视线正正撞在对方失望的脸上。
钱迈叹一口气,问道:“只是详细?”
钱迈不光嘴上叹气,心中也是无奈极了。
自己怎么就养出了这样一个儿子!
读书读不出来不说,还把自己给读傻了!
科考靠的是文章,难道将来做官,也能靠文章不成?
哪一个政事堂、枢密院里头的重臣,不是靠着老于事功的才干,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哪怕如今炙手可热,以长袖善舞、两面三刀著称的蔡越,士子间耻笑他是墙头草、两面倒,全靠拍马屁上位,当初到了亳州,一样把偌大的州府治理得井井有条。
这是单靠文章便就办到的吗?
别人做不到的,你能做到,别人不会的,你会。
做官做官,要会做,才能当官。
有了才学,还要有才干,有了才干,还要懂站队,除却这些,想要做官,其中学问,便是他都不敢说略知一二。
若是真的懂了其中三昧,他也不至于宦海沉浮几十年,辞官时还仅是一个集贤院校理,整日只做些编撰经注的活了。
被老父这样看着,明明九月的夜晚,天气已经渐渐转凉,钱大郎还是被盯出了一头的冷汗,他捏着那一份文稿,着实是编也编不出什么好处来,半日,才吓出了一声敬称:“大人……为何如此看重这文章……儿子着实瞧不出有甚特别……”
儿子不成器到了这个地步,钱迈着实是看不下去,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难道还能置之不理不成?
他劈手把那一份文章抓在手中,不耐地道:“你既说这文章不好,你便自己做一份罢!”
“来人!”
钱迈高声唤来了书童,点着一旁的书桌道:“去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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