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里。
这一份文稿虽然依旧显得稚嫩,但是已经可以初窥其心。
历史上顾延章一样入过转运司,做过三司使。
前世的季父照搬过许多从前顾延章拟定发行的章程,哪怕过了数百年,大晋的这一位能臣的智慧也依旧能在后世散发光芒。而他做的那一份关于军需转运的章程,季父每每提起,都称赞不已。
在父亲的要求下,季清菱的几位兄长背诵过全文。
总计三万四千八百五十一个字,八个大项,一百二十一个条目,哪怕是只有十岁的小孩,在背诵了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之后,也能按要求完成自己的工作。
这条目枯燥到了极致,当时为了给几位兄长争取多一些时间,她特地插了进去,陪着一同研习,还向季父撒娇,要求第一个背诵。
两个版本比起来,此时顾延章做的文稿,确实是简陋到了极致,许多地方还有谬误,可整体的思路已经同那一份流传下去的章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季清菱微微一笑,道:“我没有随过军,也不晓得太多里头的情况,但是我从前听爹爹说,民伕、厢军也是人,如何在愈少的耗费下,愈多地将劳力用起来,便是转运应当做的事情。”
“听说军需转运,在途中损耗往往十之二三,民伕死伤更是十之三四,不但劳民,而且伤财,但是若是在行路途中桩桩件件都能衔接上了,夏日酷暑,歇脚之时能有些清心饮子喝,每两日能得些淡盐水补力,晚上能有个通铺歇息,便能叫他们感恩戴德。”
“其实这些消耗的钱财并不多,比起来,说不定还比不上损耗的百中一二,但是当真能提升士气,增添脚力。”季清菱认真道,“如何能叫他们落地之时有水喝,有清心饮子吃,晚上能有通铺睡,这不仅靠的是有心,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转运的手段。”
她假托父亲之名,轻声细语地同顾延章说了几个细碎的小点。
季清菱并不打算把原本那一份章程拿出来,虽然那是顾延章自己做的,并不存盗取之说。
马上就要回延州了,路途之中,虽然只有一二十口人,但是“顾延章”从前写的转运之道,一样有许多可以得到应用。
她希望能让顾延章自己慢慢发现其中的规律,将来有一天,写出一份同样的、或者也许可以是更好的章程,而不是这样一蹴而就,拔苗助长。
是他的终究是他的,她毫不怀疑,只要给了足够的时间,这一个顾五哥,会比历史上那一个“顾延章”更优秀,更出色,也更叫人瞩目。
顾延章坐直了身体,倾耳听着,眼神温柔,嘴角含笑。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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