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当真走了水,还是得要想办法扑了,我瞧着这桶虽然大,却不见得顶用,有没有旁的东西能做个搭手?”
圆脸妇人听她这样说,忙道:“怎的没有,水袋子、桶索、唧筒,还有各色乱七八糟的,衙门一句话下来,叫各家商铺样样都要备齐!间间房里都要放大桶,咱们店子高,还要配云梯,昨日我见主家脸都要跌下来了,帮他算一回,没有几十贯钱,哪里落得下地!”
“这些东西哪里去配?是花钱朝衙门买吗?”季清菱问道。
水桶还罢,处处都有卖,可那其余物什一听便不是随处可以找到的。
她这几日找人打听了一回那顾七叔的家底,光是明面的就数不过来,衣食住行,样样都有,还有几间专卖木料砖瓦的商行,另有一间铺子,就是售卖这些个预防走水之物的。
“倒是没有细问。”圆脸妇人道,“好似说是南大街有几间铺子卖这个,其余倒是未曾得见。”
季清菱把地方记下,又道:“婶子别嫌我烦,我听说如今延州人力物力都贵,尤其要建屋,光是瓦片红砖,木料泥浆,都要比从前价钱高一倍,这大半年烧了这样多屋子,那原来的屋主,本就没了屋舍细软,如今要还要重盖,日子怎的过得下去?”
她这话一出,对面两人俱是叹息一声,一人道:“谁说不是,好在原是杨平章管事,特有一块地方给他们先住着,等房舍盖好了再搬出去……只可惜,屋舍烧了还能再建,若是人伤了,实在可怜……”
另一人也跟着叹道:“原来只是零星几人,前几日东大街那一头,三四十条人命呢,我都不敢往那一处走,家家挂白,搭个棚子原地住着,一路走一路听着哭。”
季清菱同两人说了半日话,把该问的都问清楚了,各自给了一个荷包,这才端茶送客。
两个妇人站起身来,躬身到了个谢,俱把荷包拢在袖中,跟着人出去了。
季清菱见这两人举止,隐隐约约之间,只觉得有些古怪。
一时外头秋爽走了进来,道:“姑娘,方才那婶子被鹅啄了,手尽是血。”
季清菱还在想事,听她这样一说,也呆了一下,足足过了一息才反应过来,问道:“怎的回事,好端端的,那鹅何苦去啄她?!”
秋爽一脸的古怪,想笑又憋得难过的样子,道:“她们见咱们院子里养了许多鹅,问是养来做甚的,我就说姑娘养着玩的,有一个就说回主家赏那一回鹅肉,厨子卤得香,我家那口子分得肚腹肉,吃着十分肥美,往日没有见过活的,看着倒比寻常肥鸭子还要大许多,待我掂量掂量有多重。”
她说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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