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
一个老商头哭着喊着道:“我足足跑了大半年的商!才挣了一点子钱!要拿回去给家小过元宵的!!”又要甩开旁边的兵士,骂道,“我钱都没了,你拦着我作甚!你不叫我进去,就是杀了我,就是在吃我的骨血!”
又拿手去打,拿头去撞一旁的兵丁。
此时场中的兵士、更夫只有十来人,护着这百余人的混乱场面,已是七手八脚,众人之中又有人喊救火,又有人喊救命,又有人喊儿子不见了,又有人骂旁边的人揩自家娘子的油,又有人骂当差的巡城兵孬种没用,又有人骂客栈主家谋财害命,一时当真是混乱不堪。
幸而延州城自杨奎来了,宵禁做得甚严,方才更夫发现着了火,立时就响了火鼓,叫三条街的兵丁、更夫、里长等人组织附近人群过来救火。
不多时,今夜值守的巡城甲骑头领也来了,他带着四五十号人,见场面甚乱,便分排了十人去维护秩序,防着在场的人生出乱子,胡乱叫唤,又把场中男子组织起来。
那头领姓孙,唤作孙越,乃是暂代州中事宜的通判郑霖一脉的人,他行伍出身,分派起人来分外熟手,点了三十人去强拆客栈两边店家的屋舍,防止火势蔓延,又将剩下的人手各自分派了活,或去取木桶、水盆,或去找灭火的器具,或是敲哪一街哪一户的门,叫那一户开门借井。
他费了些功夫把场面镇了下来,抬头看一眼烧得越烈的火,这才皱着眉头喝问道:“客栈主家在何处?!”
一个满脸黑污的中年男子滚爬了出来。
孙越道:“你们客栈的云梯呢!防走水的器具呢?!水井又在哪一处?”
那男子哑着声音,失魂落魄地道:“俱在后院,火势太大,已是过不去了。”
孙越的脸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防走水的器械一会就有旁的人送来,可若是没有水,怎的灭火,只用雪毕竟不是个事。
他正要吩咐人去找一两个本街的老人过来,忽然众人之中站出来一个人,道:“孙官人,我家侄媳住在这客栈的西小院里头,那一处院落里还有水井!”
孙越还没来得及问话,旁边已是有人将那人认了出来,叫道:“顾里正!”
顾平礼擦了把头的汗,道:“我住得离此处不算远,听得火鼓响,就过来了,我家侄媳还住在西小院里头,一会我把她接到家中,把那一处腾出来,方便打水灭火!”
孙越并没有想太多,听到是一个里正,又听说后头有水井,立刻道:“你带二十个人过去,把器具都搬过来,再安排人打水。”
顾平礼道:“我带了八个家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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