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出去做官的人了,跟在为父身边这样多年,怎的一点眼力都没有?!”
他叹道:“只要有些能耐的人,都不会取笑义府的差遣比不过那顾延章……”
“大人何故如此言论!”钱大郎在父亲瞪视的眼神下,降低了音量,却还是不禁问道,“上州与下县,灾地与富庶之地,傻子也知道哪一处好啊!”
在他口中连“傻子”都不如的钱迈冷嗤着摇了摇头,到底还是耐着性子教导儿子道:“你现下回去翻一翻,江南西路那个鬼地方,自先皇到如今,初授官被放在那一处的,究竟出了几个大官。”又道,“翻完再来同我说话!”
钱迈是清鸣掌院,名下的弟子每一届都有中举,又兼他有心收集,相关档案真个不少,家中《同年小录》就摆了高高一架子。
钱大郎被父亲压着,不得已花了两天功夫把那许多档案都翻完了。
他惊讶地发现,江南西路当真个是中了邪了一般,不仅赣州,便是抚州、徽州等地,百来年中,首官被发配过去的,后续竟都籍籍无名,没一个冒过头。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回来同钱迈回话。
钱迈感慨道:“莫说是初授官在那几个州县,便是三转、四转被排了过去,熬资历都要多少三五年……”
“要升官,少不得就要立功,赣州、抚州那等地方,清净无事,连强盗都没处抓,生齿、治事、劝课、养葬,哪一项你能做得出彩?少不得岁考也就寡淡无味,一张岁考的印纸批书都写不满。”
他耐着性子一一教着自家儿子,道:“神仙想要立功,也得有事情给他做,才立得出来,没得动乱,如何治乱,没得大旱,如何治旱,没得流民,如何治民?这等去处,不特意提起来,怕是天子二三十年都想不到的,进了去,便似掉进了深井,除了‘扑通’一声,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倒是襄州那谷城县……”他半眯起眼睛,忽的问道,“你去翻了旧年灾地任职官吏的升迁没?”
钱大郎一愣,嚅嚅地道:“大人不是只着我去看赣州旧事……”
钱迈忍不住数落儿子道:“我叫你去翻赣州的旧事,你就只去翻赣州旧事?!事事要人提点,将来做官怎的办?!同你在说杨义府顾延章,你去翻了赣州,就不晓得把灾地的升迁任免都翻一翻吗?!”
钱大郎低着头,不再说话,心中却是极为无奈。
分派什么事情,也不一口气说完,偏要说一半,藏一半,回头还要来骂人,自家怎的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爹!
而钱迈却更是又忧又愤。
怎的就摊上了这样一个儿子!凡事不知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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