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也在闹旱,幸好常平仓里头还有去年的存粮,不至于太过紧张。”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奏章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一旁的小黄门连忙上前接过,双手呈给了赵芮。
“陛下,抚州、荆州、邕州都报了蝗情,其中抚州尤甚,听说旷野之处,河滩边上,尽是蝗虫卵,抚州请免今岁秋税。”
“免!”还未翻看手里的奏章,赵芮便毫不犹豫地道。
待得他把几个州中递上来的折子都看了一遍,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范卿,抚州虽不是交通要地,可下连广南、上接荆湖,右壤江南东路,一旦蝗虫飞散,便是一发而不可收的境地。”他道,“你可有什么打算?”
范尧臣自然也是着急的,入宫奏对之前,他便同手下商议过许久,也有了大体的思路,此时听得赵芮问,立时回道:“陛下,臣想,不若分派捕蝗特使下到抚州等处,专司灭蝗。”
赵芮不由得皱了皱眉,道:“上回何郯不是才上了折子,说捕蝗使干扰百姓,一味灭蝗,却使得民众负担甚重吗?”
他口中说的何郯,乃是梓州知州。
梓州去岁闹蝗,朝中特遣了捕蝗使去灭蝗,结果却是“蝗虫亘野,坌入郛郭,而使者数出,府县监捕驱逐,蹂践田舍,民不聊生”。
何郯便上了《上天子乞专责守宰捕蝗》,特意说了差官下乡捕蝗的弊端,因为朝中屡差内臣下州县灭蝗,而“内臣是出入宫掖亲信之人”,“外方不知朝廷恤民本……即向风承迎,不顾劳扰”,“虫蝗未能除去,人民被此劳役,已先起一害矣”。
他这一份折子一上,各地纷纷跟奏,赵芮也觉得颇有道理,已经着户部起草《捕蝗法》,把今后不派捕蝗使去灭蝗写入其中,将灭蝗的督促之责放在了当地的知州、通判等人身上。
现在范尧臣提出的这个方法,可以说同赵芮今后的打算背道而驰。
“如今抚州的知州乃是吕复简,通判则是永安公主的驸马。”范尧臣只简单说了这一句。
听得通判是自家那个便宜姑父,赵芮只觉得额头发胀。
而前头那一个名字,他则是想了半日,也没有记起来那是谁。
范尧臣便不着痕迹地提点道:“吕复简虽是嘉佑二年的状元,可为官数十年,并无建树,寻常还罢,想要他一力抗旱抗蝗,极是不妥当。”
得范尧臣这一句,赵芮才把吕复简的模样想起来。
好似是个闽人,中等身材,脸上微胖。其人文章倒是做得不错,只可惜每次回京奏对,都是絮絮叨叨的,一句话翻来覆去说上好几遍,连个述职都讲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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