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松了口气,他同范尧臣又说了些公事
,等到都谈得差不多了,才特特从桌上的一叠奏章里头,抽出了两个折子,笑道:“范卿,你这女婿,倒是一心为民啊。”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那两份折子递给了范尧臣。
范尧臣接过了,一时心中也有些莫名,待得把那折子打开,才知晓原来赵芮说的女婿,却是自家在谷城县当县令的杨义府。
这头一份奏章,是杨义府请免县中今秋赋税,并请拨调钱米,修桥建路,造流民营的。虽然要的钱偏有些多,可也不算多离谱。
这已经是去岁的事情了,犹记得当时杨义府才上任不久,就向京中发了此折,其中所请钱粮,恰恰踩着能拨给一县的最大数量。
为了避嫌,这个折子他还是特意让旁人批的。
范尧臣狐疑地抬头看了赵芮一眼,有些不明白对方的话中之意。
他没有多问,而是低下头,把第二份折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翻到最后一页,范尧臣的面色微变,站起身来,躬身而道:“小辈贪功,不知自家深浅。”
赵芮摆了摆手,道:“倒也不算什么,他到得任上,不是尸位素餐,而是一心为民请命,已是其心可嘉。”他顿一顿,意味深长地望着范尧臣,道,“只这流民营,无论作料,还是银钱,都有些过多了,况且统管起来,并不容易,这一回还好,不算大事,若是下回当真出了什么民变……”
范尧臣连忙称是,却也不得不为女婿说一句话,便道:“杨义府此举,却是不算多余,见得邸报,上元之时襄州又有地动,谷城县虽不当其冲,可其中有河道,许多灾民循河而下,与其叫百姓无家可归,不若在谷城县给他们安排住宿,留在当地,也算是有备无患了。”
“只是流民一多,便不容易统管,小辈空有一腔胆气,却是没有经验,差点酿成大祸。”范尧臣拱一拱手,道,“请陛下将此折发回政事堂,着门下省按律处置。”
原来杨义府去得襄州谷城县,一心想要办出一番政绩,他携着范尧臣给的老幕僚,平日里头刑狱钱谷自不在话下,衙门的日常运转,不需他怎么费心,便能井井有条。
然而他去到那一处,自然不是仅为了做一县之尊的,为了能减少磨勘,早早转任,也不想让旁人说太多“借着岳丈之势”的闲话,他便把目光投向了流民之中。
襄州地动之后,许多县、乡都山塌地垮,相比之下,谷城县受到的影响并不算很大。杨义府去到任上没有多久,便向朝中请了银,在县中修建了两座加起来将近能容纳五千人的流民营,并在各县张榜公示,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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