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也不要工钱,只要吃个饱饭。”
他说到此处,似是喉咙里头有些痒,便停了停,先是咳了两声,往地上吐一口痰,又把那痰踩了踩,才继续道:“原本说得好好的,说要做到过了重阳,如今这还差着好几个月,那主家就变了卦,招了七八个流民在家里头帮着打理橙子树,哪里还有我站的地方!”
张阿富说完,唉声叹气了一会,这才回过神来似的,问道:“你不是在赣州城里头做事,怎的也回来了?”
他猛地醒过神来,恍然道:“怕不是流民也在城里头跟咱们本地人抢饭碗罢?”
张五七摇了摇头,道:“赣州城里头倒是还好,进出都有数,州中管得死紧,听说能干得动活的都被叫去挖沟渠了,其余尽在城外住着——你去瞧瞧,那营地怕不有十来顷,来个三四万人都能住得下。”
张阿富这便不明白了,问道:“那你不做你的活,跑回来作甚?”
张五七一愣,也问道:“你爹没同你说?不是舅公让离得近的都回来?”
张五七口中的舅公,便是菇皮寨里头顶有声望的族老,当年便是他从庆元县学了砍花法回来,教给了村中诸人,才让大家能趁势多赚了点钱米,不至于每日靠着种菜,仅仅图个温饱。
张阿富摇了摇头,正要说话,便见不远处自家老爹走了过来,一面走,一面冲着自己招呼,口中喊道:“老三,不是让大丫回来喊你,怎的半日不过去,阿舅在点人头了!”又看到张五七站在一旁,跟着招呼道,“五七回来了?赶紧的,把东西放了就去晒坪,阿舅有事情要跟大家商量。”
张五七连忙喊了人,又应了一声,匆匆回家把东西丢下,就跟着张阿富父子一同去了村西晒坪处。
这里原是村里头用来晒稻谷的,如今秋粮未出,往常都是空荡荡的,此时却已经人头攒动,隔得老远,张五七便听到嗡嗡嗡的人声此起彼伏。
一个须发白黑相夹的老者站在高处,大声点着人名。
菇皮寨不过二十来户人家,很快就点齐了,各家都有了能主事的人过来。
张五七便听得舅公在上头道:“今天叫你们来,是说个事。”
“香菇这两年都卖不上价钱,大家也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指望以后这东西能涨上去,也没啥可能,我家二郎四处去问过了,如今便是赣县、岳城,都处处有栽香菇的。”
“若是不想将来打饥荒,咱们便要想着谋点其他出路。”
舅公才说到这,下头便有人喊道:“舅老爷,除了砍花栽香菇,咱们也不会别的啊!”
舅公比了个手势,不一会,一个瘦高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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