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看大柳先生同厚斋先生,一人不纳妾室,一人家中妾室众多,家风对比何其鲜明?”
又道:“若说不爱新鲜颜色,那是假的,只是一旦有了妾室,家中便再无宁日,便是同一母所出的兄弟之间,都还有偏心之说,更何况有了妻妾之分,朝中为官,本就要小心行事,若是家宅不宁,每日应付家中都不够了,哪里还有功夫办差。”
他道:“我家中据说从前还有几分薄财,可自我只记事起,就已是过着苦日子了,说句老实话,当真是苦怕了,好容易现在有了起色,再不愿折腾,实是折腾不起。”
“再说早先已是做了诺言,人无信则不立,若是叫旁人知道了,我今后也不用立足了。”
这等从“利益”出发的话语,反倒显得更诚实。
顾延章今日与他聊了这许久,观其人品,看其言行,心知这是个靠谱的,有心要帮一把,便道:“既如此,我也不怕多一句嘴了,前几日你我家中那两位去了大佛寺,回到之后,内子便来问我,若是将来她无子嗣,我当如何,又问我纳妾、通房等事,我当时并不知晓,此刻倒是悟了,怕不是你这一厢的事情?”
杜檀之苦笑着点一点头,道:“虽是家丑,延章乃是君子,也不怕与你知晓。”
便把杜老太太兼祧等语略略说了,又道:“已是同内子交代清楚了,本以为再无此事,谁想女子心思细腻,竟是依旧挂念着。”
顾延章摇头道:“杜兄此举治表不治里,你哄了老太太,偏生老太太也不是傻的,难不成你拦了姑子,她便不想要重孙子了?况且拦得了人进门,难道还拦得了人出门?老太太要外出,你可挡得住?叔父的子嗣不解决,老太太终归时时要挂念着,你家那一位正是看得透,才看不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