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日在外,想来也无空多做陪伴,那些个走街串巷的姑子,一擅察言观色,二擅煽风点火,老人家听风就是雨,岂非情有可原?归根到底,难道不是杜兄不能引而教之?”
顾延章的话虽然有些难听,杜檀之却是无法反驳。
“我且问,若是今日不是为着子嗣之事,而是杜兄家中有沾亲带故的犯了重罪,闹上衙门,老太太要你帮着去走通关系,求一求情,你又待如何?”
杜檀之想也不想,即刻摇头道:“岂不闻避亲、不干碍?况且本已犯了大罪,自当按法而判,祖母虽然老迈,性子也犟,却是不至于这等大是大非也辨不清。”
顾延章便道:“若是轻罪,又当若何?“
杜檀之面色一怔。
“若是家乡两家争产,莫衷一是;两家闹事,不知孰是孰非,老太太听了人言,便来寻你,你又当如何?”
“这等闲事……”杜檀之连连摇头,“自有当地官员自行判决,与我又有何干,自是不予理会,不仅如此,还要约束家人,不能……”
然而他话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却慢慢地低了下去。
顾延章知道这人已是有些悟了,复又轻轻往前推了最后一下,道:“杜兄自是可以约束手下,可若是老太太遣得一二下仆,或是着人发得一二书信,径自去管了事情,又待如何?”
杜檀之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确实不能如何。
老太太辈分最大,又是个大活人,如果她执意要派遣人回乡去,或是自己对外发了话,他便是知道,也来不及追回了。
最要紧的是,以她的性子,确实做得出这等事情。
此时此刻,杜檀之甚至能想象得到,当真遇上了,祖母遣人回去之后,又会怎样同自己辩解。
“多大点事,本是对家错,如今只是去说两句公道话而已,不收银钱、不受贿赂的,也未借你的名字,哪里又有毛病了?”
便同从前收了旧人乡人那般——
“人家来都来了,一月也耗不了多少粮食,如今正缺人做事,烧火挑水这等活计,哪里又做不得?”
后来收得进来,果然不少惹是生非,好吃懒做,仗势压人的,自家费了好大力气,才收拾妥当。
越是想,杜檀之越发觉得自己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不过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话锋一转,顾延章却是微微一笑,道:“杜兄如今已是节察推官,按理,正该在家中说一不二,只是纯孝,才不好说重话,不过都是祖孙这样的血脉至亲,什么不能摊开来?杜兄千般好,却有一桩不好,只把家中责担压在自己身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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