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个地生,赵芮这边却是闷个屁出来都要憋半年,外头便渐渐有了些莫名的传言。
据说家家户户的子嗣都是有数的,诸王搬出去了,便算是分了家,不搬出去,依旧还做一家,三王生得多,便意味着其余兄弟必然生得少,此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不单是寻常人家这般,便是天家也是一样。
况且天家乃是龙气,更为稀罕,所以才会出现天子同四大王都不好生的结果。
这流言甚是无稽,原只是在宫外传,后来竟进了宫。
杨皇后比不得张太后,她出身很是一般,虽然偶尔会犯些小脾气,可多数时候,还是个以夫为天的性子,约束起宫人来,少不得也跟天子一般慈软,自是没怎么能控住。
后来流言入了张太后的耳朵,被她或打或撵,立时熄了下来。
宫外怎么传,传成什么样,嘴巴长在百姓身上,宫中不好管,也管不着,赵芮更不是个严酷的皇帝,一旦宫中熄了火,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然而自那一次之后,杨皇后便开始有些不得劲起来,偶尔会在赵芮耳边提一提,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天子也做不得主,是以只是抱怨两句而已。像今次这这样,说得如此直白的,却是从未有过。
夫妻多年,赵芮自然知道自己这皇后的性子,不由得问道:“可是宫中又有了什么闲言碎语?”
杨皇后叹了一口气,道:“下午清华宫来了人,说是三弟家的那一个又得了喜脉,一同诊出来好事将近的,还有他的一个侍妾。”
她说到此处,心中实是有些难过,只道:“陛下,是妾不中用,帮不得天家开枝散叶。”
一提起这个话题,赵芮只觉得自己下午才吃进去的那碗药在肚子里头翻滚,从胃往上,由心到喉咙都是苦的。
可这又哪里能怪得了杨皇后。
这些年来,对方的行事,赵芮也看在眼里,自己这个皇后,想要后嗣的心,并不必自己弱半分。
然而难有子嗣,依旧是难有子嗣,不但难生,一样难养,纵然他贵为天子,在这一桩上头,也是一般地只能听天由命。
赵芮不由得安慰道:“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这一句,也不知道该要怎么接了。
与皇后没有关系,那与谁有关系?
天子是能生的,皇后也是能生的,偏偏生了也养不住,这又能怪谁?
夫妻两默默对坐了半日,杨皇后又道:“陛下,虽说当日那传言无稽,可……”
她话只说了半句,赵芮却十分清楚后面半句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传言无稽,可如今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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