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用疑虑。”
那人听得张定崖所说,却依旧站着不动,把眼睛看向了顾延章,又大声道:“昨日顾通判曾在堂中作保,可是作数!”
顾延章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道:“顾某昨日以身家性命作保,广信军中所有叛兵,除却魁首,皆能免于一死,此话永世不变,异日若是有所差池,天地共诛,我自将项上人头奉上!”
又道:“至于流放之地,还待朝中相公商议,且不说陈节度已是为尔等尽力争取,顾某也同张都监早一并上折,请天子从轻发落。”
他说能保住叛军性命的时候,话语斩钉截铁,可说到后头流放之地的时候,却给自己留了余地,并不将话说死,这般做法,虽叫对方有些失望,却也觉得并非一味夸口承诺,反倒心中更信了一分。
那人深深吸了口气,又把头转向了张定崖。
张定崖跟道:“我也以项上人头作保,如若他日有变,天诛地灭!”
那人听得二人承诺,终于上前几步,双膝跪于地面,又将头颈俯下,把脖颈间挂着的空剑鞘搭在地上,大声道:“还请张都监、顾通判记得今日所言,我广信军中三千同袍,数千家人,命皆系于此,若他日有变,做鬼也不会放过!”
他的口气虽然听起来极为强硬,可仔细深究,到底还是无奈。
做人的时候都管束不住了,等到做了鬼,又怎么能“不放过”?
然则无论如何,广信军的叛兵们终于还是降了。
一路行来,无论是张定崖,还是顾延章,都多有忐忑。
毕竟他二人只带着两千余人,无论兵力,还是对广南气候、地理的熟悉程度,其实比不上梁炯叛部,当真打起来,初时肯定不是他们对手,更毋论这一处还在广源州,形势复杂,稍不小心,要是引得交趾异动,那就是惹到了大麻烦。
能不战而降,自然是好的,可顾延章一面看着张定崖上前受降,一面却觉得有些奇怪。
听得来人的口风,是压根不把梁炯的性命当回事了。
然而这又怎么可能!
一路上,顾延章听过梁炯的许多事迹,自然知道此人在部下当中颇有威望,也极得人心,此回更是完全因为阴差阳错,才被迫反了,当真论起来,其实是部下对不住他。
顾延章在赣州任过通判,也抚过十数万流民,其中不少吉州、抚州人,抚州还罢,吉州却是民风十分彪悍,除此之外,还非常讲究义气。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吉州籍贯的叛军降了,却又只能保住自己,保不住梁炯的性命,又怎么会同意?
他的疑窦很快得到了解答。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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