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买卖的,全数都打发出去各州各处了,对外称是打理族中产业,问是什么产业,又有说做马匹生意的,又有说帮着做酒生意的,还有说买卖茶叶的。”
“再一细究,刚开始众人是去得北边,都做布匹买卖,做了几年,后来又改去的延州,不少人都还走过商线,从西域带得许多稀罕物什回来,再往后因延州生乱,便停了那一处的生意,只外出收卖茶叶,又兼收卖酒水——虽这般说,若是自己在当中做头,应是什么酒水都要收一点子,那颍州城的酒楼里边,不会只有杂酒同仙醁酒罢?如此看来,也是只在帮旁人打下手而已。”
季清菱耳中听松香说话,心中也在细细琢磨。
可能因为离得远,也可能因为人多嘴杂,还可能因为肆无忌惮,陈家在颍州并没有隐姓埋名——对他们来说,也不需要隐姓埋名——寻常人好容易有了钱,自是要随心所欲过日子,难道还苦哈哈地压着自己?
如今看来,那陈家的发家史,其实就是李父的发家史,并李程韦的发家史。
她想一想,问道:“陈家什么时候做布匹买卖,又是什么时候做的马匹买卖,茶叶、酒水买卖?”
这种事情,除了陈家人自己,旁的人哪里会去记。
松香道:“没有确切的时候,可算一算,同李家做这些买卖的时候差不多。”
季清菱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如果顺着去推测,其中就有不少说不通的地方了。
陈家刚开始做布匹买卖,应当是因为李父成了李家的上门女婿,使得上力。
李父的岳父岳母死后,所有生意都在他手上,生出帮扶生身父母、兄弟姊妹一把的念头,并不稀奇。
按上回松香从保康门处打听回来的话,李母性格温婉和顺,又与李父二人感情极好,李父如果只是帮着自家兄弟姐妹在李家的产业里头寻个差事来做,只要不出格,正常来说,李母并不会反对。
可他并没有走直线,而是特意绕了一个大弯子,不仅没有把原来家人、族人带进京中,反而将他们打发得远远的,虽然依旧是做同样的买卖,可任谁来看,陈家与同李家都没有任何关系。
这谋的是什么?
季清菱心中有些唏嘘。
自然谋的是家产。
其时李父应当是刚接手李家铺子没多久,铺子里的老人并不少,许多都是从前李家岳父用了一辈子的旧人。
李家岳父的名声非常不错,直到如今,在保康门中说起来,众人对这一家也都是夸赞,无论在坊市间也好,在掌柜的、下人中也好,都道他是厚道人。
如果李父在京城用了陈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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