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后来叫京城人人都说你爹爹的好话,帮着骂那些说坏话的,你高不高兴?”
张璧一面听,脑子里一面想到那场景,想到那杨度才说了自家爹爹坏话,就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围了起来骂,追着骂,又吐唾沫,又追上去打,而那些人个个都夸自家爹爹好,登时就笑了起来,道:“他那是活该!”
一面说,一面脸上的笑容挂着不止。
比起自己打人骂人,自己分派下人打人骂人,自是那些不识得的人自发地帮着反击回去更来得痛快。
张璧虽然年纪小,可已经能分辨哪一种方式是最痛快的了。
季清菱就道:“那你可知,怎样才能叫百姓帮你说话,夸你好,当面对你千恩万谢,背后只差把你供起来?”
张璧道:“我要让他们安居乐业,当地路不拾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话倒是说得极溜,后头却是补了一句,道:“我下头有许多人,叫他们去做,他们晓得怎么办的!”
季清菱笑道:“怎的才能叫下头人去做?赣州百姓要种水田,你可知道每日吃的稻米长什么样子,要多久才能种出来,一亩田有多大,得的米能让多少人吃多久?你交给下头人去做,自己不清楚,便是他们做不好,你知不知道呢?”
张璧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季清菱又道:“作甚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打人也自己打,骂人也自己骂,你若是将来做了大事,又是好事,不管旁人说你什么,当地的人都会帮你骂他,懂道理的人也会唾弃他,岂不是更好?你高不高兴?”
她笑道:“你生出来什么都有啦,银钱也有,地位也有,样样都不缺,只缺人人都真心说你好,见了你就高兴,人人盼着你去,不想你走,个个自发维护你。”
又道:“你去问问你大姐姐,再去问问先生,看如何才能这般。”
张璧只觉得好像自己面前被推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捏着拳头,张着嘴巴,就这般发起呆来。
车厢外头,坐在车夫旁边、原一直跟着张璧的那一个下仆也听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