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地步——若是叫他自己去跟着钻研一阵子,写一份这样的章程出来,其实半点也不难——哪怕再好些,也不是没有可能。
细是细,有用是有用,可你要说里头有多少巧妙之法,真知灼见,却也没有,都是寻常的行事,只是被顾五总结到了这一份东西里头,厚厚一叠纸,看起来就有些吓人。
这般先声夺人,把大家唬住了,又见里头密密麻麻写了这样多,逐条逐列的,确实又有些用,才有了今日被捧成金玉之言的结果。
杨义府总觉得这等东西,是那没有太大眼光的人才会看重,此时听得范尧臣也说好,未免就有些不舒服。
他与顾五两人从前本是平起平坐,自家还要隐隐压过对方一点,因殿试当中阴差阳错,才导致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慢了一着,看着就有些位置掉转了。
要说不服也是有的,可要说让他仿着顾五那一条道走,杨义府却又是不乐意。
与之相比,他更中意郑时修的路子。
顾、郑二人能做的事情,他杨义府也能做,而且能做得更好。
只是少一个机会而已!
如今有条件做选,为甚不选好的,要去选差的?
何苦要去广南??
明明留在京城,一样能顺顺当当,事半功倍,为甚要去走那等弯路?
然而无论多少不乐意,他还是没有当着范尧臣的面说出来,相反,郑时修做得滴水不漏。
他先做得“诚心诚意”地谢过了岳丈的着意提携,当场表态,自家一定踏踏实实办差,努力立得功劳回来,不负众人期待。
等到得最后,还不忘贴心问道:“大人举荐我去协理随军转运,可会被人盯上?若是如此,却也不好。”
凭借杨义府的品级,离入崇政殿议事还有千万里之遥,自然不可能知道今日在殿上范尧臣与黄昭亮、郭世忠等人的争执。
然而范尧臣却不会与女婿解释那样多。
女婿虽是半子,却仅仅是半子,而不是儿子,何况杨义府只是个低品阶的官员而已,也并非范党的中坚,与他说政事堂、枢密院之间的交手与博弈,还不到那个程度。
范尧臣只是摇了摇头,道:“你且认真准备,我自会安排,成与不成,过两日便知晓了。”
郭世忠想要让他的人带兵南下建功,黄昭亮也想安插自己的人入营。
这一回乃是交趾叩边,并非原本的平叛劝降,功劳便又由原来陈灏嘴里的一张小饼,变作了此时无主的一块大饼,谁都想要去撕一半。
杨奎过世、陈灏南下之后,本就不是一块铁饼的枢密院,自然也更是各自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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