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又耗体力。
多年征战的武人,到得五六十岁,许多都会落下一身病痛,陈灏与杨奎皆是北人,带兵南下交趾时,又正是雨季,在那山林瘴疠之中、潮湿之地不晓得待了多长时间,此时重回邕州,原本被强压下去的病灶重新燃了起来,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水土不服了,至于何时能痊愈,还能不能痊愈,依旧是两说。
听得顾延章如是说,王弥远一阵默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节度卧病不起,张都监又在外,营中犹如群龙无首,吴知州既有心将我等挪为己用,想来不会就这般罢休,只他这人行事如此乖张可恶,半分不讲理,本来我处便兵力不足,若是当真听了他的令,邕州危矣!”
再问道:“不知勾院有何良策?”
此时此刻,除非陈灏病愈归营,谁也拿吴益没有办法,顾延章只是一个随军转运,无论品级也好,差遣也好,都不可能管得动对方,而邕州的战情,也不容许他把精力放在这上头。
顾延章答道:“并无良策,但尽本分,莫理旁事而已。”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策马而行,小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北门处,却见城门已关,密密麻麻的人潮拥堵在门口,叫声、闹声同小儿的哭声混杂在一起,不绝于耳。
一个看起来是城门守兵的人站在高处喊道:“州衙已是下令,今日起北门一天只开门三个时辰,只能进、不能出,此时已过时辰,尔等莫要拥堵,各自回城中寻住处!”
他虽然大声喊话,可嗓子却是已经半哑,一听就是叫了许久。
今日乃是邕州集市,许多左近农人、商人来此“赶闹子”,众人没有防备,全数被吴益这一桩毫无预兆的命令给堵在了城内。
邕州城中四个城门,东南西三门已是直接关闭,只要兵禁一日,便无开放可能,只有北门还能每日开放三个时辰,是以赶着回家的乡人听得消息,便全数聚拢过来。
此时城门内人山人海,听得那守兵说话,有人便叫道:“你们还讲不讲理了!一句话不早说,眨个眼睛的功夫,个个城门都关了!把人都拦在城中了,家中爹娘儿女谁来看顾!你帮着照管吗?”
有了人开口,接着就有人跟着喊道:“邕州城里头人的命就是命,我们这等乡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一村里头就我一个一回闹子往外走的,我不回去,谁晓得蛮子要来?大家不躲去山里,被蛮子全杀了,你们管赔命吗?!”
又叫道:“你们这些兵头是姓晋的,还是姓交的!!不管我们百姓死活,倒帮着蛮子干活吗?!干脆把我们捆了送出去得了!”
邕州土人、壮人等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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