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好容易等到连日冬雨,叫那神臂弓力软不得用,本要乘势拿下城头,谁成想又给顾延章用竹篮裹着稻草、泥沙,指使得团团转。
此一回被骗了箭矢事小,损了军心事大。
再往后,无论夜间被王弥远领着骑兵冲营,引发军中踩踏也好,好容易杀上城头,却被当中床子弩直接把大帅李富宰给射得半死也罢,都是动摇军心之事,叫营中上下,人人都惶惶不安。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交趾军中何止三回,简直是三回复三回,其失利失算之处,已是重重叠叠,直要叠上那重霄九,哪里还有什么士气可言。
谭宗此回坚持攻城,最要紧便是为了拢住军心,他见得阵前形势如此,情知不好,并不敢再行乱命,连忙鸣金收兵,强派了三千精兵断后,又收拢了兵卒,叫人将大盾拦在前头,连连垒了高高的乱石、杂木在路上,将骑兵攻势挡住,这才领兵回了营,却是一路走,一路又见得零零散散的尸首。
今日天气甚好,此时又正当下午,难得的日头晒在人身上,再兼后头火势熊熊,直叫这一处也热了一二分,可他心底里却是冻成了冰一般。
营地当中的火已是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虽有左江在侧,可一桶一桶的汲水本就要耗费许多功夫,浪费许多力气,此时火势居然未灭。
一名裨将见得谭宗回来,满脸都是黑灰地迎得上来,往地上吐了口尽是黑色的唾沫,才含着泪道:“将军,粮草被烧了……”
他这泪不只是哭给谭宗看,一般也是真为自己而哭。
米粮没了,大军能还能吃什么,自家又能吃什么?
谭宗半日未见得有兵卒回来报信,回时又见得地上不少尸身,已是知道不好,此时听得对方这般说,连忙追问道:“谁人放的火?”
那裨将面苦心酸,道:“从后头绕了数百骑兵过来,营中拦之不及,被他们寻了地方,四处放了火,又杀了一通……”
“而今人呢??”
谭宗不欲听此废话,质问道。
那裨将只得道:“都是骑兵……放了火……杀了一通,已是逃了……”
说是逃了,谁人又不知道,其实只是退了。
听得对方这样说,谭宗如何还能回话,只恨不得把一口牙齿给咬碎。
骑兵!
又是骑兵!
广南从哪里生得出来这样多骑兵!!
为何会有人在广南这个地方用骑兵!
平日里邕州、桂州的那等肉马,除却在米粉里搭做配料,哪里还能有其余作用?!
拿刀在广南的滇马、肉马面前晃一圈,这些畜生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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